所有人都望向了那片虚空。
即使是陆然,眼中带着三分涅火,也并未在其中看到什么独特之处。
可羽白那神情,那眼神中对于挚友的那份情感,又绝不像是演出来的或者假装,他是诚心实意地向众人,说出了他的秘密,介绍了他那未死的密友。
“给大家介绍我的老友,黄簬,虽然他至今都没有再跟我说一句话。某天晚上,他就这么悄然出现在我身边,一开始我以为他只是个不愿离去人间的亡魂,于是我去了青云观请教了无玄子,可无玄子却跟你们在座的这些人一样,对黄簬视而不见,反倒说我的精神出现了问题,我的精神没有问题,黄簬也的确就在我身边,只是他不是亡魂,而是一个警示,在你们看不见的黄簬出现的三个月后,我也诊断出了癌症,在最恐惧绝望之际,要不是老朋友在身边陪伴,我也坚持不到今日,坚持不到奇迹出现的今日。”
羽白的话,开始有些悲伤,说到朋友两个字,又有些温暖,到了末尾,则忽然高亢兴奋起来。
可众人看他的目光并没有改变,最多就是年龄最小的李珍珍眼中,从通篇的怀疑中,多了那么几分怜悯。
但他们无一人开口接他的话,就这么一个个面色诡异地看着羽白发言。
最后,还是陆然开了口,问羽白道:“所以,你来参加这什么鉴宝会,也是为了治病?”
羽白已经有些泪眼婆娑,点了点头,“是,也是想送我的朋友,去他应该去的地方。”
陆然点点头,转头看向其他人,“那你们呢?你们三位来参加鉴宝会的目的又是什么?”
杨远志、方梅、李珍珍侧目相视,却并没有人站出来,回答陆然的问题。
陆然笑了笑,“既然各位不肯像这位老伯这般坦诚,我还有个问题,各位不妨探讨一下,以防止鉴宝会开始之后,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各位追悔莫及。”
“陆先生,请问。”已经沉默了半天的杨远志终于开口,算是代替另外两人表明了态度。
“听了诸位方才的言论,我觉得各位一直在说的,都是结果,却忽略了一个同样关键的地方,那就是开始,诸位,我想问的是,诸位是通过什么途径,才能得以才参加这所谓的鉴宝会的呢?”顿了顿,见这几人脸上仍有疑色,陆然补充道:“我就是被一张请柬邀请来的,至于原因,我想是因为这会议的举办者,察觉到了我身上的异常。”
想了想,陆然轻轻搓了搓手,忽然从手心搓出两团半人高的火焰来。
火焰转瞬即息,火光照亮众人脸庞的一瞬,除了李小愚,另外四人都露出了狂喜惊异的表情。
羽白眼中原本那些作为文化人的自傲此时荡然无存,反倒是对着陆然滋生了一些相见恨晚般的莫名欣喜,他不假思索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是我自己求来的,一开始我试图联系李先生本人,未果,后来我又去找了蔺律师,被告知此事不经她手,最后我实在走投无路,上了青牙山,苦苦求了青云观的无玄子,无玄子道长见我可怜,又病患缠身,最终慈悲为怀,送了我一张转运符,没想到只过了三天,我就收到了请柬。”
“转运符?”陆然皱皱眉头,听到这里他早已经发现,无玄子,就是冠英的师父,这位老道士,跟鉴宝会、李世诚,以及这一系列神秘事件都有着莫大的关系。
“就是普通的转运符,可能是无玄子道长的法力强大,总之,我就是如此收到了这张请柬。”羽白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封面跟陆然那张一模一样的请柬,展示给众人看。
“我好像什么都没做,就是在夺取冠军的第二天,在亚特兰大,我收到了请柬。”李珍珍拿起身下一个双肩包,也从中掏出一张请柬。
“我……我这张请柬,原本是别人的……可……”方梅也从手提包中取出请柬,但说起话来,却是吞吞吐吐。
其他人除了陆然,却都是一副听懂了的样子,李小愚小声给陆然解释,这位女明星方梅身陷桃色新闻,八卦杂志都在传一周前,有位娱乐大亨死在她的床上,抬出去的时候人已经硬了……
这种事情通俗易懂,也就是说,方梅是个替补,而她欣然前来的目的,很可能就是因为想要化解这次危机。
最后,陆然和其他人,一同看向杨远志。
杨远志目不斜视,依旧是初见时那般淡定,他喝了口水,不紧不慢,接上了他方才被打断的故事——
“诸位,话讲到这里,我发现除了这位陆小哥,大家还是觉得这是个故事,并没有重视起来,羽白兄关于‘胶伯’故事的质疑我也能理解,我想说的是,我其实将过去八届所有的幸存者都调查了一遍,有许多人下落不明,最终排查下来有九位与会者仍健在,我找机会一一与他们都见了面,结果是什么你们知道吗?这些人几乎都或多或少患上了一些精神疾病,要么言语不详乱说一通,要么则是嘴巴闭紧,一言不发,怎么问都不开口。”
“这就是为什么‘胶伯’的帖子极其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