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乐放下筷子,望向周旺。
“阿旺,你怎么一口都不吃?”
周旺刚放下电话,接到最新战况,他们想要的东西,并不在预定地点,四十名“手枪队”却已经折损了一半。
“韩老总,我……我今天有点闹肚子。”周旺面带菜色,微微起身。
“你这种小鸡胃口,难怪你这几年生意越做越差。”韩乐目光转动,停在白豪身上,“你看看人家豪哥。”
白豪是苦力出身,无论何时都是好胃口,此时他的碗满满当当,而他专注狼飧虎咽,连电话都不接。
此时,义真过江的五百人,全须全尾没有受伤的,不到五十人。
“韩老总,你胃口也不差嘛。”白豪难得停下嘴巴,嘿嘿说了一句。
义真这五百人不过是前菜,义真真正的精英,玩枪的三百精英,还在港口边的货船上待命。
“我喜欢啃难啃的骨头。”韩乐笑了笑,在盆菜中挑挑拣拣,居然夹出了一颗鸡头。
“我们三兄弟,则只是喜欢吃肉,吃肥肉。”马如燕代表两位哥哥,也算是表达了洪升的态度。
洪升在现场的一千余人,死伤无数,现在又是真探们重点围剿对象。
但因为占着地利,倾巢而出的洪升社员还有两三千人,又在外围街区拉起了一个更大的包围圈。
“我老了,有口汤喝喝就行了。”字和六叔拿起调羹,真的舀了口汤,慢慢喝下腹中。
字和七百刀斧手尽管折损了不少,但他们已经成功闯入了医院,控制住了所有进出口的要害之地,目标,也是唾手可得。
“雷骆,不是喜欢玩偷梁换柱这一套嘛,是时候唱出那最阴毒的一出戏了。”
韩乐食完鸡头,又盯上了一只鸡爪,觉得今晚差不多够了,就到此为止吧。
这六个人,一道“百鸟归巢”,吃的是菜,说的却不仅仅是菜。
就像今晚这场大戏,就连韩乐都不能真正的了解,还以为“慧真”不过是个借口,实际上是爷叔想藉着这桩事件,在回归之前,重新划分势力。
于是各个心怀鬼胎,私心乱摆,却不成想今晚爷叔真正想要的,就是李慧真,就是那个已经是植物人的十八岁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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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很明显,义真的人。”冠英的回答有些不够爽利,作为一名出家的道士,对暗门子其实并没什么了解,但他牢牢记得师父死于义真的红棍,所以就谎称了自己与陆然是义真的人。
“对,我们混义真的。”怕对方怀疑,陆然附和得斩钉截铁。
枪手看了眼陆然,居然没有任何怀疑,“臭卖鱼的,我告诉你们,今天就算了,下次你再碰碰我们字和的人,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既然目标不在此房间,枪手招呼同伴,掉头就走。
冠英疑惑地看了陆然一眼,“抽卖鱼的,什么意思?”
陆然也奇怪地摸了摸下巴,“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难道自己脸上,写着“渔夫”两个字不成?
轻松不过两息,陆然忽然意识到丽真、慧真还未脱离危险,忙叫上冠英,追了出去。
走廊到四楼大堂的情况,令人诧异。
一方面龙盛的手枪队没有找到“慧真”,正加派人手,逐一房间查找。
另一方面字和的刀斧手已经攻占了医院的下面三层,开始往四楼挺进。
两帮人,就这样再度对峙在楼梯口,却有些分不清对方是敌是友的状况,就僵持在那里。
陆然并不知道丽真去了哪里,但他知道慧真就在五楼,可此时面前走廊已经被这些暗门子围得水泄不通,再要走楼梯上去,根本不可能。
“只能爬墙了。”冠英看在眼里,提醒陆然。
两人于是又折回房间,从破了的窗户往外看去,好在这是一幢老式建筑,爬起来并不困难,容不得多想,两人分头,各自开始爬楼。
这时楼下街上的情况又发生了变化,三百军装真探已经将街面清理了七七八八,再加上从偏远分区增援而来的二百真探,五百人全部持枪,已经反包围了医院这幢大楼。
或许是因为死了两个老外,驻地的甲国军队一千余人,开着坦克、装甲车已经进了城区,正在朝金佰利道进军。
吃了这颗定心丸的雷骆站在冲锋车下一个死角处,用大声公朝里面的暗门子喊话:“你们已经被军队包围了,赶紧缴械投降,赶紧缴械投降!”
为了减少伤亡,探匪双方现在在一楼划出了一个安全区,真探们不攻进去,字和的人守在一楼到二楼的楼梯口,双方都在等上头进一步的命令。
陆然一边感叹事态居然升级成了这副样子一边轻松爬上了五楼,五零八也是病房,陆然顾不上一屋子惊慌失措的病人和家属,一脚踢破玻璃就进了房间。
冠英很快跟上,一身的道士装扮吓得室内两人当场休克过去。
五楼暂时还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