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一脸为难的与同僚对视一眼,随后拱手看向嬴政,有些犹豫。
“王上,太庙也已经准备妥当,臣与太宰若是贸然取消祭祀,恐先祖太庙,于礼,有失啊!”
年迈的太祝也不赞同取消祭祀。
如今太庙哪里烛火全都已经点亮,祭祀的酒肉,都已经送到太庙,一切事宜都备好无误,这时候若是取消,成何体统,如何向先祖先王交代,如何向苍天交代。
“是啊!王上!”
其他三名官员,这时候也纷纷对着嬴政拱手附和,都不赞同取消祭祀。
一旁的王绾、尉缭等人,见到这一幕,全都看向嬴政。
他们都看得出,嬴政这是竭尽全力,在保白衍,否则直接当着所有百姓的面,把假鼎的事情做实乃白衍所为,在众目睽睽之下降白衍之罪,下令召回白衍。
如此,方才是一劳永逸。
“王上!不好了,不好了!”
忽然间,王宫大殿外,一名宦官带着宫卫,急匆匆的来到大殿内。
“发生何事?”
嬴政看着宦官的模样,眉头紧锁起来。
“王上,咸阳城内,突然出现诸多士人,冒死拦鼎,嘴里不断大呼,王上命白衍寻假鼎,妄图以假鼎诓骗世人,祭祀苍天!”
宦官跪在地上,对着嬴政禀报道:“其中诸国士人皆有重泉君所带去的宫卫,根本阻拦不住,如今城内四处都在传言,鼎乃假鼎!”
嬴政听到宦官的话,脸色大变。
赢侃带去那么多宫卫,加上铁骑,居然都依旧拦不住。
“王上,显然一开始,便有人在幕后有所准备,为的,就是等这一日!”
李斯这时候面色忧虑,沉思间,微微摇头。
在已经成为定局的情况下,李斯心中的念头,已经从如何保下白衍,变成如何不让荀朔被牵连。
“随寡人去看看!”
嬴政听到李斯的话,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
一直隐忍在大殿内的嬴政,一想到王宫外,那些诸国士族之人,聚集在一起阻拦大鼎回王宫,一股暴戾由心而生。
嬴政明白,眼下绝不能再呆在王宫,任由事情愈发严重下去。
“王上!”
王绾见到嬴政朝着王宫外走去,想了想,突然连忙上前,对着嬴政拱手。
嬴政见状停下脚步,侧头看向王绾。
“王上,若证实乃假鼎,还望王上能治白衍之罪!”
王绾见到嬴政那满是怒火的眼神,依旧还是提醒道。
一边是嬴政与秦国的名誉,一边是白衍,王绾希望身为秦王的嬴政,能等会在取舍之间,不再犹豫。
白衍再得恩宠,也是一个臣,一个将军。
“王上,微臣附议!”
尉缭这时候,也与王绾一般,抬手打礼。
嬴政看着二人,知晓这二人何意,犹豫两息后,转过身,朝着大殿外走去。
李斯、王绾、尉缭看着嬴政的背影,几人对视一眼,也纷纷跟上。
咸阳城内。
“二位仁兄,吾此行是前来揭穿白衍为人,此去,凶多吉少!吾死不足惜,还请二位止步,若吾死后,还请二位仁兄,将白衍昔日之事,告知天下!”
闾丘纵看着好友鞠卢、樊芒,抬起手,对着二人打礼,随即便把剩余的钱财,全部交给二人。
鞠卢、樊芒与闾丘纵乃是生死之交,也是闾丘纵最信任的人。
但眼下,这二人不能再一同前去,闾丘纵清楚,嬴政在恼羞成怒下,难保不会下令把所有揭告之人抓起来,逐一处死,若他一死,还需要有人活着,早些把这件事情,传出去。
“保重!”
闾丘纵看着两位满眼不舍的好友,礼毕后,脑海里想到昔日田大人的嘱咐,没有丝毫犹豫便转过身,朝着远处走去。
而就在闾丘纵前往,穿过密密麻麻的人海外,街道上,一个个身穿绸衣的年轻男子,不顾四周数十具尸体,不顾四周以及前面,数不过来手持长戈、利剑的秦卒,依旧高声大喊道。
“诸位,吾告知诸位,那鼎,乃是假鼎!是白衍得嬴政之令,于彭城,暗地里杀人夺鼎,冒充九鼎!”
“秦王嬴政,妄图以假鼎欺世……”
士人大喊的声音,传遍大街,即使被秦卒与宫位扣押着,也奋力大喊。
荀朔骑着战马,与鸠、赢侃,警惕的看着四周。
望着前后街道上那些倒地的尸体,以及秦卒将士,手中长戈外,那些聚集起来的六国士人,与赢侃满脸凝重,一脸紧张不同,此时荀朔倒是较为沉稳。
“退后!胆敢妄言,阻拦之人,杀无赦!”
赢侃骑着战马,看着那些不要命的士人,伸手拔出佩剑,整个人都已经被激怒。
然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