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旌的询问,问出所有人的心声,所有人都看向杨端和。
安静的书房内。
年迈的杨端和转过身,目光看向所有人。
“此前在雁门山与平城的边骑,其实根本不是边骑,而是沃阳的百姓乔装打扮!”
杨端和摇摇头,轻声说道。
一番话。
本就十分安静的书房,彻底寂静无声下来,不管是芈旌还是甘泗,就连其他城令,又一个算一个,瞬间瞪着眼睛,全都一脸震惊的看着杨端和。
方才他们听到了什么?
此前在雁门山与平城的边骑,全都是……沃阳的百姓???
············
善无城内,在一座规模不小的府邸中。
“什么?那些边骑,全都是沃阳的百姓?真正的边骑,一直都在沃阳?”
景骐与昭母尚听到芈旌的话,一脸震惊的站起身,互相对视一眼,随后看向芈旌。
“是啊!那白衍,当真是名门白氏子弟!白起之后!”
芈旌点点头,们心自问,抛开身体内,与白氏势不两立的楚国血脉,一个时辰前,从杨老哪里得知详细经过后,他又何尝不是被白衍的谋划给惊艳到。
遥想此前白衍让人感觉惊艳的事迹,还是在名扬天下后,在井陉实至名归的那一战,那着名的背水一战,亦是这般需要胆识与谋略,最终大败敌军。
井陉一战,白衍给人的感觉,像是在赌,拿自己与全军将士的性命去赌,世人绝大多数,甚至可以说全部世人,都是这般认为。
然而父亲与冯劫将军有交情,芈旌从父亲哪里知道,这看似在赌的背后,白衍对于一个个细节,都做出无比详细的部署。
看似简单,不过是背水一战的背后,远非是世人眼中仅仅又是一场死战那般简单。
如今随着亲眼见到此番白衍与匈奴的交手,这不得不让芈旌感叹,身为白氏子弟的白衍,当真没有辱没白氏的名声。
房间内。
许久,景骐与昭母尚,方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景骐眉头微皱,看向芈旌。
“可是之前白衍不是亲口说过,推测匈奴大军想进攻的,很可能是易水!”
景骐想起曾经去边骑大营见白衍的事情。
要知道,当初推测匈奴可能想攻打易水,这可是那秦将白衍亲口所说,此前他们得知有四万匈奴大军屯兵易水以北时,还感到来自于白衍的压力。
对于战场局势如此敏锐,这实在让一想到日后可能会对手的他们,心里感觉沉甸甸,让人有些呼吸紊乱。
后面得知白衍推测有误,他们才好不容易松口气,庆幸白衍也并非事事都对,也感觉,率领楚国大军在战场上杀死白衍,并非如想象中的那般难。
结果还没过两天。
突然就告诉他们,白衍已经率领边骑,在云中山脉大败匈奴大军,数万匈奴大军不仅北逃,更是在云中山脉,留下两万六千多具匈奴尸体。
这让人如何受得了!
!
一股超越之前,甚至前所未有的担忧,弥漫在心头。
除去担忧之余,此时再回想白衍的话,实在让人疑惑,明明白衍亲口与他们所说,白衍没道理会当着他们的面,欺骗他们才是。
害怕他们会走漏消息?那大可不必,要知道芈旌乃是雁门监御史,一郡三大官员之一,更是昌文君之子,是绝不可能逃回秦国,此前他们二人虽然害怕匈奴大军抵达善武城外,但也是考虑到看能不能在关键时机,救下芈旌,故而才没有离开。
故而白衍根本没理由欺骗他们。
木桌前。
芈旌听到景骐的询问,想了想。
“吾若是没猜错的话,告诉吾等之时,应当是连白衍都尚未知晓,毕竟这件事情杨老也都是方才得到消息,更何况彼时吾等去边骑大营时,营地内的将士都是边骑,并非沃阳百姓,这是吾等亲眼所见。回想彼时白衍之言,应当是白衍去往雁门山或者平城后,方才察觉不对!”
芈旌看向景骐解释道,说出心中的猜测。
对于白衍当初说的话,芈旌倒是不怀疑白衍是在瞒着他,毕竟那日在大营见到白衍,白衍表露的亲近之意并非作假,更何况连杨老也是刚刚才知道事情经过。
房间内。
景骐与昭母尚听到芈旌的话,想了想,都点点头。
回想起来,的确如此。
不在纠结白衍此前在大营说过的推测。
“匈奴再逢大败,恐怕短时间内,都无心再南下!”
昭母尚低头沉思,轻声分析着,随后看向景骐一眼。
在云中山脉,死了两万六千人!一年多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