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军营地。
“哎哟,兄弟们轻点!”孙绍祖痛得大叫。
他堂堂禁卫军指挥,不就是抢个媳妇吗,怎么被打成这个样子?而且那迎春名义上可是自己的媳妇!
帮他擦药的手下笑道:“孙指挥,你能全身回来就偷着笑吧。
那都是兄弟们手艺好,看起来打得有声有势,血肉溃烂,其实都只是皮外伤,养几天就好。”
孙绍祖怒骂:“合着我被打还要感谢你们是吧?玛德个巴子,前些天请你们吃的肉,喝的酒就当喂狗了!”
“啊!”一声惨叫,显然手下抹到了他的痛处。
禁卫不以为意:“老大,你是不知道,当时完全是兄弟们救了你一命。若是展统领动手还好,看在大家都是禁卫的面上,说不定还会手下留情。
要是林县主动手,呵呵,兄弟们可以给你过头七了。
说起来,您不知道那林县主是谁吗?”
孙绍祖摇摇头,他才来京都不久,老家还在更北方,哪里能知道这边的消息。
手下一想也是。
这林县主虽然圣宠在身,但低调得很,几乎都不出门,不过想起那一天早上巡逻的一幕,禁卫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老大,你可能不知道,兄弟们对那林县主是又敬又怕。
第一:金吾卫的林统领亲自吩咐,咱们巡逻御道街的这一支禁卫,务必保证林府的安全。
第二:那林县主圣宠在身,有圣上御赐金牌,有权对我们这一队的禁卫调动、升降,甚至有必要的情况还能带我们上门打人。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那是不久前发生的事。
夜深,当时轮到我带着兄弟们在街上巡逻。
风大,怕灯笼着火,咱们干脆摸着黑走路。
反正御道街这条街向来安全,那些大人们认为如今是天下盛世,不应该有穷人。所以就将整条街的乞丐、流民都赶走。
走着,走着,感觉到脚底似乎有些粘。
我当时就很奇怪,这条街一天有民夫清理两次,怎么还有水啧。不过也没当回事,继续带着兄弟们转悠。
可能是风太大的原因,咱们耳边一直是呜呜地怪声,整条街乌七八黑,那些贵人家门口的灯笼没一个亮的。
走一回,我们就到林府门口。
大红灯笼高高挂起,艳红的光芒照耀四方。有光在,兄弟们也不自觉加快脚步,就是脚底越来越粘。
借着红光,我们才发现满街似乎的地上似乎都有水啧,估计是‘水龙’部的水龙车坏了才弄得一地水,兄弟们顿时骂开。
这破天气,还搞这出,不是吓人吗?
又继续走几步,才发现那林府的门口横七竖八躺着好多人,兄弟们连忙赶了过去。
林县主可不能出事。
走着走着,当看清楚现场,咱们步子也慢下来。可能是有莫名的毒素,咱们腿脚都开始发抖。有的兄弟中毒得深,甚至都不能动了。
你猜我们看到什么?”
“呜呜,呜呜呜”此时禁卫所外面的风也很大,听到这里,孙绍祖眼睛有点发直。
咕噜,吞咽一口水,不过孙指挥还是掩不住好奇心。
“看到什么?”
守卫脸色一白,喃喃道:“黑衣人,有上百个黑衣人,全部死了,身上的手、脚、首级、五脏铺满了整个街道,林府里面还不时扔出来几具遗体。
有兄弟蹲下一看,这才发现,一路上咱们踩的他妈的哪里是水啧,全是血!”
“呕”守卫干呕一声,继续道:“弟兄们从小到大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一个个都吐了。甚至有几个兄弟因为风太大,喘不过气,直接晕过去。
“哗”
大家都中毒不浅,腿脚都有些软,所以走路很慢。等走到林府门口,就看到穿着红色锦袍,戴着红帽子的林县主开门走出来,浑身也都是血红色。
看到我们,那林县主很高兴,笑着,很有礼貌。
“你们来得正好,帮我把门口打扫干净,谢谢几位大人。”
“咕噜”孙绍祖脸色突然惨白:“那些人都是那林县主干的?”
“呵呵,你知道吗,林县主在江湖上还有一个诨号:血手人屠!她的母亲就是名震江湖的贾阎王!”守卫冷笑一声。
“贾阎王!”孙绍祖哆哆嗦嗦端起旁边桌上的茶杯,勉强喝一口,脸色惨白:“她也是贾家人?”
守卫颔首,然后抬头,神情茫然:“那一天,我们几十个兄弟一直清扫洗地到凌晨,一边打扫一边吐。有几个兄弟干着干着就哭了。
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干这些活?
到最后,我们拿着林县主给的两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