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用交税,不用交手续费,不用交排队费,直接换,当场就能拿银子!”盐工高兴得几乎快跳起来喊道。
顿时,所有盐池里面的盐工,一个个从里面爬出来,衣衫褴褛灰头土脸,密密麻麻都冲出来围上去。
远处看去,似乎有一种别样的惊悚之感。
随后就是问东问西。
汪春也往里面挤,希望多听一些好消息。
“兄弟们,前些时日不是听说整个两淮盐官体系带走了一半人吗,我今天去还以为和以前拿工钱一样呢。
哪知道他们虽然还是抬着眼,但用什么劳什子的贡献值换钱快得很,什么多余的钱不用交!”
“而且,那狗官还说按照林如海大人的规定,我负责的盐池出盐多,质量好,这个月可以多拿二百文!”
“乖乖,二百文,可以给我家娃买一百个糖葫芦了!”有盐工感叹道。
“兄弟们还犹豫什么,快去干活,这新来的林大人是真正的青天大老爷啊,我们一定不能辜负他的好,可别再换成和以前汪春一样的狗官了!”秃头盐工大声道。
“是啊,是啊,两百文啊,听说后面晒盐晒得好,每月就能多二两银子,家里的娘儿们就有肉吃了!”汪春大声道。
“走走走!”
三个月后,汪春瘦了整整二十斤,头发斑秃,整个人也乌黑衰老,但十张悔过券终于凑够了!
毕竟是读书人,他比一般人聪明许多,能这么快凑够贡献值主要还是对现有的制盐法作出一些改进。
以前他所在的盐场晒出来的盐一般都带有苦味,当然这些都是给百姓吃的,无所谓,虽然苦点,微毒,但也便宜。
但给达官贵人提供的盐就需要另外特殊处理:通过煎盐,淋卤,重淋几个步骤,制取出少量纯度更高的“雪花晶盐”。
他便和上官提出,在晒盐开始之时新增一步:“晒灰种盐”,即用烧过的草木灰铺撒在亭场中,海水浸湿,吸附盐分。
这样获得的盐水更加纯净,晒出来的盐也更加纯洁,而且几乎没有任何苦味。
随后按照林如海的新规定,试过之后,他便有了整整五百贡献值的奖励。
进到官署,那办事员正悠闲将腿搭在椅子上,拿着一份朝廷邸报一边看,一边喝茶。
躺平,这才是人生。
汪春羡慕看了眼,点头哈腰:“大人,我来兑换减刑券的。”
“哦?”苏浮尘震惊了。
自这个规矩颁布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获取到这么多贡献值。
要知道这贡献值可是不能交易,不能用银子换取的。
“你等等,叫什么名字,我帮你查查看。”
汪春看了看左右,确定没人才小声道:“汪春!”
“汪春?”苏浮尘大声道,惊讶之极。
这下官署所有人一齐看向这里,当看到他眼前之人时,打量一下,便不再管。
看来又是一个汪春的穷亲戚,还以为他还是盐业大老呢。
苏浮尘上下审视,这才为林如海大人的手段心惊。
杀人哪里比得上诛心,一年前,谁会猜得到,如今这汪春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真的是太好了!
“身份铭牌呢?”苏浮尘顿觉趾高气扬,沉声道。
当日定罪汪春需要足够的证据,富贵险中穷,他第一个站了出来,不止苏家全家释放,家产归还,甚至他还捞到一个监察的职缺。
血赚!
汪春连忙将脖子上挂的石牌取下,递过去。
此石牌虽然是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但却是自林如海上任后,所有盐民身份之象征,若是丢失需要三十贡献补办,可谓是天坑。
那个林如海真是钻到钱眼里了。
而且所有的贡献发放,兑换、验证,都是靠这石牌,其他一概不管。
苏浮尘接过石牌,将石牌对准阳光,在阳光的照耀下,石牌下方出现一些奇怪的符号阴影。
原来石牌上面竟然有人用手段在又小又薄的石头上凋刻下一个个极小的奇怪符号。而且这石块经过特殊液体浸泡,等闲也不会碎掉。
如此一来,就将石牌得从普通石材的造价,提升到骇人听闻的成本。
苏浮尘连忙记下石牌上的符号:914396,随后拿出一个账本根据这符号的规律,第九盐场,第十四号盐池,编号:396,查找到对应人上面,的确是汪春。
抬头看了下再和账本上记载对汪春的描述:温文尔雅,美髯俊秀,苏浮尘沉默。
这一点也不一样啊。
“汪春是吧?”苏浮尘微笑道。
“是是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