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法国人疯了!你也疯了?你要五路齐破?!”
阿尔布雷希特震惊之余有些收不住声音,实际上作为奥地利帝国最顶级的大贵族和军队中的高级将领,他平时真的不需要注意这些。
只不过这间指挥室里的两人刚好是他需要注意礼仪的对象,一个是他父亲,一个是未来帝国的皇帝。
卡尔大公的反应则要平淡得多,他只是放下了茶杯郑重其事地问道。
“弗兰茨,你确定要这么做吗?你想好失败的后果了吗?如果只破一路,除了海上以外任何一路,我们都有九成以上的把握。”
卡尔大公注视着弗兰茨,眼神中没有半点平日里悠闲、散漫,最终只换来一声长叹,然后话锋一转。
“弗兰茨,你要考虑清楚,如果我们也五路齐出的话,最多只有五成把握。”
“五成把握吗?这对于赌徒来说已经很高了。不过我并不是一名赌徒,我有十成的把握一定可以取得胜利。”
弗兰茨的语气坚定不似作伪,但是卡尔大公却笑出了声。
“弗兰茨,你应该是哈布斯堡家族继特蕾莎女皇以后最有胆识,最有魄力的君主。不过你不需要强装镇定,我们愿意陪你赌上一把。”
“卡尔爷爷,我真的有十成把握!”
“每个赌徒都觉得自己能赢。”
弗兰茨有些无奈地说道。
“卡尔爷爷,此时这份作战计划法国的军团长们还没有收到。”
“....”
“....”
战场向一方单向透明,这确实是足以改变局势的因素。
“法国人已经堕落到如此程度了吗?”
卡尔大公有些无奈,又有些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人上了年纪可能就喜欢唉声叹气,不过此时的阿尔布雷希特完全理解不了他父亲的感受,他只知道这场战争赢定了。
法国人从完成部署到发起进攻最快也要一个月的时间,而奥地利一方的动员早已完成,再加已经初具雏形的铁路网,法国人已经没有任何先手可言。
在1848年以前法国陆军总兵力一直是欧洲第一,世界第二。
然而在奥尔良王朝崩溃之后随着各地叛乱不止,以及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各种骚操作加持之下,此时法国能动用的总兵力在三十万上下。
(世界第一大清80万,第二法国65万,第三俄国60万。)
相反奥地利帝国陆军兵力在1848年之前一直在44万上下,在失去了八万匈牙利地方防卫军之后在几个月内就暴涨到六十六万。
仅仅是意大利军团就有近三十万人,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六国降兵,也就是所谓的意大利联军,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的流民。
大战之后流民的成分非常复杂,有逃难农民,有被裹挟的市民,有叛军,有逃兵。
如果放任不管,那么他们对于地区秩序和和平的破坏是无法估量的。
平时弗兰茨使用的以工代赈对于这些人来说不合适,他们缺少的并不是工作机会,而是生存的最低保障,食物、水、住房,以及最重要的安全感。
除此之外战争之后大量基础设施遭到破坏,原本的社会结构被打散,此时使用流民完成重建工作显得缺乏效率。
这些人往往并不具备专业技能,而且大多数人都有心理问题或者是心理创伤,毫不夸张的说他们本身就是定时炸弹。
最低生活保障和安全感,最容易提供这些的便是军队。严苛的纪律和相对平等、包容的环境反而更加容易让这些人获得归属感。
维也纳地区有十万人入伍,这对于一个仅有百万人的城市来说有些不可思议,不过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这十万人中80%来自德意志其他国家。
事实上德意志地区一直有到奥地利参军的传统,尤其是一些在本国没什么出头机会的小贵族。
因为奥地利经常吃败仗,而一旦吃了败仗,那些原本尸位素餐的大贵族就不得不让出一部分职位和机会,这便是小贵族们上位的机会。
毫无疑问这批人的军事素养和战意也是最高的,甚至很多人本来就是其他国家的军人。
加利西亚的参军人数同样很多,参军的理由也是五花八门,有人是为了保家卫国,有人是为了养家糊口,有人单纯只是想出人头地而已。
但他们却有着相同的信念,他们都相信奥地利帝国一定可以获胜。
不过弗兰茨并不打算把加利西亚的新兵送上战场,没别的原因,单纯是因为素质太差,而且德意志邦联的战争,把一群斯拉夫人送上战场总是感觉怪怪的。
波西米亚和摩拉维亚刚好呈现出两个极端,波西米亚地区的征兵处门可罗雀,而摩拉维亚地区征兵处却是门庭若市。
布拉格城内的反叛虽然被火速镇压,但是影响却出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