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5年对于瑞士来说是可怕的一年,冬天没有下雪,全年水灾不断,农作物歉收,从比利时进口谷物又带来了马铃薯晚疫病,到冬季面包的价格比1844年上涨了1000%。
人们不得不在垃圾堆里寻找一切可食用的东西,很多人都需要靠领救济金生活,全年的死亡人数是出生人数的两倍还多。
曾经的瑞士是中欧纺织业的中心,然而随着各国贸易保护政策的出台瑞士的纺织业进入了寒冬。
由于弗兰茨的干预奥地利纺织业异军突起,加上控制了廉价的原料产地,更是对整个中欧地区的纺织业进行了降维打击。
如钟表、机械制造等行业同样惨重,尤其是在与奥地利和法兰西开放贸易之后国内工业更是一片哀嚎。
大量廉价到可怕的外国工业品进入了瑞士市场,从奥地利引进的先进农具在解放了劳动力的同时造成了大量农业人口失业。
而同时由于资本的逐利性,大量的农田被变成牧场,更加剧了这一现象。
在这种背景下瑞士的经济要比历史上脆弱得多,当天灾来临时瑞士政府和人民都显得束手无策。
瑞士周围强国林立,它自然不敢把矛盾转嫁给奥地利、法兰西、普鲁士这种强国头上。
于是乎瑞士国内各邦之间疯狂施加掠夺性关税,提切诺州利用自己在地理位置上的优势疯狂加税,光是过路税就有十三种,而且还添加了大量违禁品检查,路过的每箱货物都必须接受检查。
伯尔尼开征消费税,目的是打击沃州的酿酒产业,瓦莱州由于自己产业齐全干脆禁止其他各州货物进入当地...
瑞士唯一稳步增长的行业便是旅游业,由于地处阿尔卑斯山脉风景宜人,同时新兴的资产阶级和贵族也更愿意为此买单。
再加上交通业的发展和浪漫主义思潮的影响,让旅游业正在向一项独立的产业发展。
不过此时的旅游业被称为旅行更合适一些,毕竟大多数的旅游都是带着强烈目的去的。
比如艺术家采风、寻找灵感,又比如商人去寻找商机、洽谈生意,亦或是像是卡尔大公那样压根就是去踩点准备打仗的。
弗兰茨曾经和约翰大公搞过一家旅游公司,通过组织维也纳那些有钱有闲的人去旅游拉动当地经济发展,顺便还能薅一波羊毛。
只不过这旅游很快就变味了,只要有个大人物去就会有一大群人像苍蝇一样跟着,比起旅游更像是政治投机。
但若没有大人物参加,那便会门可罗雀。钱是赚到了,但是口碑并没有打出去。
此外近代欧美历史上第一次有组织的商业性旅游是在1841年由托马斯·库克发起的,第二次发生在1845年同样是由托马斯·库克组织的,同年他建立世界近代第一家旅行社。
(有大佬说华夏在商朝时就有了旅游这个概念,南北朝时期就有了真正意义上的旅行社。
此外阿拉伯世界从七世纪开始不断的麦加朝圣也可以被视为旅游,历史上同样涌现过不少专门的组织。
所以在这里只说是近代第一家。)
不过维也纳从来就不缺大人物,除了政客、官员,还有艺术家和银行家,反正总能找到出行的理由。
但直到弗兰茨拿下了暗夜剧场和日光剧场,才让这个产业走向正轨。
这些“女团”的明星们可比弗兰茨会拉客多了,而且由于弗兰茨将一部分年纪大的、人气差的演员培养成了导游。
让很多“金丝雀”们都看到了未来的希望,所以格外上心。再加上专业对口,奥地利的旅游产业在世界上一骑绝尘。
之前哪怕拿鞭子抽也没人愿意报名的文化课,此时反而成了这些“金丝雀”们最热衷的话题。
弗兰茨在某种程度上解决了这些舞者、演员们的退休问题,毕竟她们不可能永远年轻,所以那些刚入行或入行不久的人会更加倾向于暗夜和日光两家剧场。
大量优质新人的加入,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了两家剧场的实力和潜力,很快就从竞争中胜出。
再加上头部效应,让那些优秀的编辑、作家、音乐家也不得不参与其中。弗兰茨已经初步拿下了维也纳的娱乐业。
安全方面再雇佣一些安布雷拉公司的退伍兵当保镖,完美解决了弗兰茨旗下人员的就业问题。
书归正传此时瑞士还远称不上什么和平之国,先不说内战的风波,单单是他们对旅行者的态度就有很大问题。
部分地区政府甚至为了解决自己的经济危机还支持宰客行为,那些传说中的豪华旅店很多时候只能让旅客住在肮脏、逼仄的空间里。
然后便是强制消费,有的旅客想要喝一杯羊奶,但最后却不得不买下一只羊。
一些当地的手工制品更是卖出了天价,一只在法国卖五十法郎的杂牌机械表,在当地要卖五百法郎的天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