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这些海盗对付洋人的经验比南明军队多多了,他们在投靠朱琼英之前经常不得不和这些洋人打交道,跑得慢一点就会被打死或者抓回去领赏钱。
而一旦被对方追上,唯一能活命的方式就是跳邦战,所以此刻这些人都异常拼命。
英舰“海阿欣”号的船长,刚刚开枪击毙一名留着长胡子的南明士兵,就又有两名年轻士兵跳上了甲板....隔壁的“窝拉伊”号已经被完全攻克了,刚才还在顽抗的船长,此时头颅被割下,尸体被丢入了大海。
汉弗莱·森豪斯的旗舰“孟加拉”号上,一名英军士兵一枪刺入一名南明士兵的身体,但后者在死前死抓着步枪不肯松手给同伴们创造了将前者碎尸万段的机会。
而对于汉弗莱·森豪斯更要命的是,在船上发生骚乱之后,刚刚撤退的南明军队又杀了回来。
血腥的杀戮就这样持续着,这漫漫长夜就好像是死神的镰刀一般不停地收割着生命。
第二天,森豪斯颓然地靠在桅杆上,他的整支舰队就剩下了他的旗舰以及上面不到一百名官兵,而且连他本人在内个个带伤。
如果昨天晚上不是有几个勇敢的小伙子引爆了另外几艘战列舰的弹药室,那自己恐怕就将成为大英帝国的罪人了。
当然汉弗莱·森豪斯也要感谢自己的副官,那个勇敢的威尔士小伙子,如果不是他将旗舰的缆绳劈断,恐怕没有一个英国人能活着离开麻拉港。
清晨大海上升起雾气,但瞭望手还是发现了一支舰队正在缓缓靠近。看到那高高悬起的米字旗他大喊道。
“舰长!是我们的船!”
“太好了!快向他们求援,就说有海盗袭击了我们,让他们帮我们夺回麻拉港!”
只不过汉弗莱·森豪斯并没有能高兴太久,因为当那支舰队靠近的时候,他才发现领队的两艘战列舰虽然也打着英国国旗,但是船上却全是东方人,并且炮门已经提前打开。
站在船头穿着一身西式军服的朱琼英说了一声“开炮!”
两艘战列舰在抵近“孟加拉”号时一同齐射,一时间铁球击碎木制的船体,木屑漫天飞舞,船上的人要么被铁球直接打成两截,要么被四散的碎片扎死。
这是朱琼英最后的杀手锏,南明水师,两艘战列舰,三艘巡航舰,以及七艘护卫舰,她当初也正是靠着这些家伙才收服了南洋的海盗们,也是她的底气所在。
其中两艘战列舰是奥地利淘汰的,当初弗兰茨留给朱琼英的。三艘巡航舰是从英国人那里俘获的,而另外七艘护卫舰则是从荷兰人和西班牙人手里买的,中间商自然是奥地利。
麻拉港,英国士兵的人头已经堆积得如小山一般高。
这些南明士兵可不懂什么国际法之类的东东,他们大多是农民或者苦力出身,要么是海盗、山贼或帮会分子。
就算偶尔有一两个读过书的,他们也只知道“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朱琼英战舰到达麻拉港,她一个人先走下军舰,手里还提着个东西,随手一抛便落在了刘大刀的手中。
是一颗人头,刘大刀仔细观察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因为在他眼中西方人都一个样。
“是汉弗莱·森豪斯的人头,叫人把它送给休·高夫,告诉他投降,或者死。”
“天佑大明,万岁!”
“万岁!”
南明的士兵们高呼万岁,他们都异常地兴奋激动,因为他们做到了满清没能做到的事情,而且能斩下敌酋的首级实在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所有的将领们都觉得这场战争他们已经赢了八成,剩下的不过是剿灭残敌而已。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英国人除了在南洋的这支远征军以外,还有上百艘战列舰和几十万军队。
另一方面,休·高夫已经要被气死了,不知道是多么缺德的人,将道路破坏得如此严重。
人和马匹还可以凑合着过,但是那些辎重在这种道路上根本无法行进,尤其是那些重炮,休·高夫又舍不得丢弃,他只能让人一面填坑一面向麻拉港求援,希望对方能召集一些原住民来帮自己。
可是英国人这一路上不干人事,现在想让原住民帮自己那又怎么可能呢?
当地人一看到英国人来了全都逃进了山里不肯出去,后者也没什么好办法,尝试过放火烧山,但是在雨季烧山太难了,最后只能放弃。
休·高夫的传令兵刚到麻拉港就被抓了起来,他不敢相信眼前的画面,上千具英军的尸体正在港口中心集体焚化。
“先生,请不要介意。我们这里天气炎热、潮湿,尸体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会产生瘟疫的。但我们可以将你们的骨灰转交给贵国。”
负责外交的罗向南用熟练的英语说道,他本是广州富商之子,在欧洲求学多年,想要回国大展拳脚。
但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