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杨军用旱烟锅子重重的瞧了一下茶几。
“二叔,你知道爷爷为什么隔代把旱烟锅子传给我,而非传给你这个儿子吗?”
杨栋见杨军又拿烟袋锅子说事,脸皮子直抽抽。
“还不是因为你有本事,老爷子喜欢你这个大孙子呗。”
杨军摇了摇头:“不,二叔,你错了。”
“当初爷爷之所以把这个烟袋锅子传给我,就是因为这个烟袋锅子藏着一个秘密。”
“秘密?”
杨栋疑惑道:“什么秘密?”
杨栋也很纳闷啊,这根烟杆打他记事起就见父亲杨文厚一直随身带着,这几十年来也没听说过什么秘密啊。
但是,有一点他心里很明白,杨军是准备用这个旱烟杆说事。
见众人一副好奇的样子,杨军缓缓地说道,
“没错,我坦白了,实话跟你们说吧,这个旱烟杆藏着一个秘密,而且还跟二叔您有关。”
“跟我有关?”杨栋迷茫的看着杨军。
杨军不等他继续追问,于是,娓娓道来。
“大约是六十五年前,在一个寒冷的冬天早晨,爷爷杨文厚拿着锄头准备下地干活,突然听见草丛中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叫声,爷爷连忙上去一看,一处草丛中躺着一个被冻得奄奄一息的婴儿,那个婴儿包裹里还有一根旱烟杆,想必是孩子的亲身父母留下的信物。”
“爷爷二话没说,就把那孩子抱回了家,奶奶也非常喜欢这个孩子,于是就建议把这个孩子留下来,为了给那个冻的奄奄一息的孩子起名,所以就起了一个杨栋(冻)的名字……”
杨栋听着,听着,就感觉不对。
脸皮子直抽抽,两只手气得直哆嗦。
杨军这哪是讲故事啊,这是要篡改老杨家的历史啊。
他杨栋可是从娘亲肚子里爬出来的,怎么可能是路边捡的孩子。
还为了快要被冻死的孩子,起名杨冻,你瞧瞧,编瞎话一套一套的。
“够了。”
杨栋爆喝一声:“军儿,你过分了,我杨栋是不是亲生的,还轮不到你一个晚辈在这里说三道四的。”
“二叔,事实就是事实,你否认也没用。”
杨军幽幽地晃了晃手中的那杆旱烟锅。
这可不是我说的,是爷爷留下的秘密。
难道爷爷说得还能错了不成?
“爸,原来你也是爷爷捡来的?”杨安国装作吃惊的样子问道。
他还能不知道杨军是在编故事?
他知道杨军实在偏向他,让他没法拿是不是老杨家的人说事。
他也知道杨军是故意气杨栋呢,但是他并没有揭穿。
既然大家都是捡来的,那就不要一百步笑五十步了。
“滚犊子,信不信我抽你?”
杨栋暴怒,抬手就要打他。
杨军和杨安邦连忙拦在中间。
“爸,说好了的讲道理,你怎么还动手打人?”
杨安邦装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道:“我也没想到您身世这么凄惨……”
“啪!”
还没等他说完,头上就挨了一巴掌。
“你个瘪犊子玩意,老子要不是亲生的,你也不是老杨家的种,你还不如安邦呢。”
杨安邦挨了一巴掌,并没有怨恨,而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别说是他了,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杨军是在编故事,他们非但没有戳穿,反而极力的做实这件事,似乎把杨栋是路边捡来的这件事做实了。
既然你也不是老杨家的种,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了。
“二叔,这是事实,您还是坦然的面对现实吧。”
杨军手里拿着爷爷杨文厚传给他的旱烟锅子,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其实,也无所谓了,都土埋脖子的人了,是不是老杨家的种有什么区别呢?”
“你放屁。”
杨栋自然不敢跟杨军动手,胸膛一鼓一鼓的,梗着脖子道:“老子是不是老杨家的种,还用你一个小辈的在这里红口白牙的诽谤?”
“这可是爷爷说的。”杨军幽幽地说道。
“狗屁。”
杨栋气得不行。
活了大半辈子,竟然被一个晚辈诬陷自己不是老杨家的种,是从路边捡来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
饶是他一大把年纪了,竟然被一个晚辈挑起了怒火。
“二叔。”
杨军深情的叫了一声,然后沉痛道:“不管你是不是我们老杨家的种,你永远都是我的二叔,你敬我一丈,我还你三尺,尊重是相互的,咱们和平相处多好啊,何必互相伤害呢。”
杨军有些痛心的扶着杨栋的双臂:“二叔,你放心,你是路边捡来的这件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我会为你保密的。”
“对,我们会为你保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