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大户的,你爷爷的葬礼怎么能简办呢,这不是让四邻八村的看笑话吗?”
杨军闻言,脸沉如水。
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二叔杨栋开始飘了,芝麻绿豆大的官就开始不知天高地厚了。
还大门大户?
哪里大了?
“二叔,你现在也是干部了,你也要起带头作用啊,况且爷爷一辈子低调惯了,他若泉下有知,肯定也不愿意大操大办的。”杨军耐着性子解释。
要不是他是长辈,杨军早就没好脸色了。
为什么不大操大办,你心里没点数啊?
“军儿,你爷爷不在了,这个家我最大,这事听我的,先成立一个治丧委员会……”
“二叔,你说错了吧。”
杨军突然打断道:“按照老一辈的规矩,那也该是长房当家做主吧?”
“现在都是新社会了……”杨栋嘀咕道。
“行,就按新社会的规矩办,爷爷不在了,那也是我妈最大,也轮不到您当家做主吧?”
这个二叔没点眼力劲,当了几天官,就不知道自己吃几个馍了。
“这……”
二叔杨栋被怼的哑口无言。
“军儿,二叔没想当家做主,我之所以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我们老杨家的脸面?”
“二叔,您说得对,如果真是为老杨家好,那就更不该那么做了。”
杨军说完,回头对本家的那些堂哥堂叔道:“各位兄长叔叔大爷们,你们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这时,一个本家的堂伯道:“军儿说得对,老爷子的丧事就该简办。”
有了这位堂伯的带头,其他几位族人吩咐表态要简办。
“老三,你是不是忘记了你家大娃是怎么当上镇里的教师了?”杨栋突然厉声道。
那位堂伯脸色一红,不过马上反驳道:“老二,你提这事干嘛,咱有一说一,你的这份恩情我记在心上,但是咱不能光想着自己,咱要为军子着想不是?”
堂伯的暗示很明显了,也很给二叔杨栋的面子,让他为大局着想,不能光想着自己,军子比他重要多了。
“二叔,不要责备堂伯了,他也是为咱们老杨家好,你就听我的吧,爷爷的丧事简办。”
“不是,军子,你好歹也是堂堂的大领导,我大小也是公社干部,你爷爷的丧事不能简办,这关系到咱们爷俩的脸面。”
“够了。”
杨军厉声喝道。
不过,突然感到这么说话态度有些不好,于是脸色缓和一下道,
“二叔,就这样吧,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连守灵都不守了,杨军直接回王玉英那边了。
自从二叔二婶两口子去公社上班后,家里的窑洞就空了出来,为了方便照顾爷爷,王玉英搬到了原先杨安邦住的那个窑洞。
窑洞不大,里面垒着一张炕,里面是一口单锅灶,方便冬天取暖用的。
杨军一家人十几口子挤在这口窑洞中,女人和孩子在炕上住,男的一律住到院子里的帐篷里。
杨军进去之后,直接爬上炕,一脚把杨老四蹬到一边,一屁股坐了下来。
杨老四刚想发火,一回头发现是杨军,顿时悻悻不说话,坐在旁边直翻白眼。
“气死我了。”
杨军边往嘴里灌凉茶,边抱怨道。
王玉英闻言,叹息道:“别跟你二叔一般见识,他官迷心窍了。”
杨军把茶碗往桌子上猛地一顿。
“狗屁大的官敢在我面前摆谱,信不信我一句话就给他撸了?”
二叔分不清大小王,杨军今晚上憋了一肚子的火。
“别,你千万别这么做,要不然你二叔该恨你一辈子。”王玉英劝道。
“恨就恨,反正爷爷不在了,两家人也是越过越远。”
“你是不和你二叔来往了,那安国和安邦呢,你也不打算来往了?”
“他……”
杨军为之一滞,悻悻地不说话。
“一笔写不出两个杨字,打断骨头连着筋,你二叔这些年是变了,但是他的两个孩子还是不错的,看在安国和安邦的份上,甭和你二叔一般见识。”王玉英劝道。
“行,听你的,暂时不和他一般见识,要是他再不识趣,他这个主任就别干了。”
“好好好,到时候你二叔再跟你炸刺,我第一个就不愿意。”
王玉英跟哄小孩似的哄着他。
“嘿嘿,妈,跟您说话就是透彻,好长时间没见您了,咱娘俩抱一个。”
杨军张开双臂,等着王玉英抱他。
“臭小子,你媳妇和儿子闺女都在这呢,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让妈抱?”
王玉英说着说着,突然脸色一沉道:“听说我不在这段时间,你一直欺负老四老五来着?”
“嘿,感情我是您路边捡来的?”
杨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