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便也在各自境内相约起事以为响应,争取一鼓作气的在整个北齐故地都掀起反抗的浪潮。
想要达成这一目标,单凭他本部兵力显然是不够的,甚至就连攻入卢龙塞都有些力有未逮。为了更加壮大声势,斛律光便又邀请契丹、库莫奚等族一同行动,并且约定一旦打入河北,凡他们交战缴获全都归属他们自有。到时候诸方来援的唐军自有他们齐军抵抗,这些东胡部众则可以放开手脚在河北诸州之间哄抢掳掠。
这对东胡诸部而言无疑是有着极大的诱惑力,因此双方一拍即合,约定在秋后便一起出兵攻打卢龙塞。
然而他们这里还没来得及发兵,幽州方面却先一步有了动作,唐将王琳率领一部人马穿越燕山北上,直入契丹领地之中,各处纵火直接焚烧了数百里的草原,将大量还没来得及收割的牧草焚烧一空,更烧死烧伤众多的牧民牛羊。
虽然双方彼此互相攻伐不断,但大多数时候还只是常规的交战掳掠。唐军方面唯有王琳此獠无所不用其极,各种下作手段频频使用,放火焚烧契丹草原杀伤牧民也只是其手段之一罢了。
由于本身损失惨重,契丹便要求北齐方面补偿其损失。这一点斛律光自然不可能答应,首先这本来就是自己防范不够严谨而为敌所趁,其次这么大的损失他也根本补偿不起,因此只回复契丹只要攻入河北,可以多分配给他们几成战利品作为补偿。
对此契丹自然不肯答应,他们只是咬牙坚持只有北齐先给补偿,才会再合作一起出兵,否则出兵一事便要作罢。
双方就这么一直互相扯皮,加上北齐这里也发生了一些事情延误了出兵的计划,一直拖到了今年入春仍然没有活动。而契丹方面因为熬过寒冬之后物资给养越发的匮乏,因此催讨更急,这一次更是直接出兵攻掠北齐的牧场,这才引发了今次的纠纷。
听到是皇帝高济想要出兵报复契丹,斛律光越发感到头疼,稍作沉吟后便又对斛律羡沉声说道:“至尊处我自去规劝,你先于此约束甲兵,勿使轻出!”
说完这话后,他便匆匆往行苑内走去。
燕山行苑比拟晋阳宫格局建造,但无论是整体格局规模还是建筑装饰的华丽程度都要远逊于晋阳宫,用来建造大殿的松木甚至还残留着大片的树皮,整个殿堂内外也都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松脂味道,因此皇帝高济并不乐意居住殿堂之中,而是住在行苑内的石台高阁中。
当斛律光回到行苑的时候,齐主高济便已经在阁中望见,待到斛律光入阁求见时,他便笑语说道:“咸阳王归来及时,赶得上统兵出击贼胡。小小契丹竟敢如此嚣张冒犯,自当给其严酷惩罚,使其不敢再为忤逆姿态!”
“此事不过一桩小事而已,实在不值得为此大动干戈。况今我国与契丹之间尚有盟约,相约来日一同讨伐唐国,若因些许龃龉便刀兵相向,更加难以悦和诸胡、集结众力。臣请陛下以大局为重,先勿用兵击之。”
斛律光入阁之后,便向着高济躬身说道。
高济听到这话后脸色顿时一沉,语气也变得生硬起来:“死生之外又岂有大事?今区区松漠之间一杂胡尚且敢犯我威严,又何谈去与唐国对抗?若此贼胡不惩,更有何威严去驭使群胡?王来劝我,此事莫非是我小题大做?”
“陛下欲惩诫契丹,此事合情合理。唯兵者大凶、宜需慎用,况且唐国正盼我与此方诸胡交恶、攻伐不止,今我出兵是入敌心意。惩诫契丹又何须施以刀兵,臣请前往勒之教之,使其不敢再为放肆行径,陛下于行苑安待即可!”
听到斛律光这么说,高济又沉默半晌,过了一会儿之后才又沉声说道:“那么便依王所言,切记不可轻饶作恶贼酋!”
待到斛律光告退行出,阁内一名宦官忍不住小声嘀咕道:“咸阳王一言便将上意封驳,今其大事独掌,庶务俱总于丰乐,至尊唯是闲处行苑……”
“闲处无事难道不好?非咸阳王等忠勤效命,朕恐早为唐国勒往长安、又何得闲处此中?朕尚且需对王感激持礼,你等刁奴,切勿轻言咸阳王是非!”
高济听到这话后,脸色当即沉了下来,瞪着那宦官沉声说道,只是眉眼间多少有些落寞萧瑟。
在将齐主高济安抚一番之后,斛律光便来到行苑外解散那些集结起来的甲兵,接着便又率领数百心腹徒众直赴契丹领地。
如今的契丹,主要分布在燕山北面的辽西松漠之间,其族领地不小,但却颇为分散,内部组织也比较松散,势力甚至还比不上比邻而居的库莫奚。
契丹部落首领名号为辱纥主,在得知斛律光来见之后也是不敢怠慢,匆匆赶来燕山北面相见,当斛律光声色俱厉的道明来意之后,那辱纥主便连忙摇头道:“此事我当真不知,许是部众某些刁悍徒卒所为,当真胆大该死!待我归后一定严查严惩,不需部众再犯!”
他这里一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