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高洋于殿前亲手所杀。
在将这几人全都打杀之后,高洋余怒未已,当即便又下令任命告发逆事的徐显秀为右卫将军,并且率领禁军将士将此诸徒尸骸分送各家,并且将其家室控制起来,严查是否有涉逆事。
这几人不知死活的一番议论,不只大大伤害了高洋的自尊、将之触怒,更让他又重新想起了早被幽禁起来的上党王高涣。
于是高洋便又率领一批禁军将士,直往关押高涣的晋阳宫北宫室而去。
旧年上党王高涣统军出击来犯的突厥,将突厥大军成功击退,此事本是一功,结果之后不久便发生西魏李伯山统率人马于阴山南面大破突厥、并且收斩突厥木杆可汗一事。
这自然让北齐方面与突厥的战绩大为失色,而且高洋本身对上党王高涣已经心存不满,于是便以其心怀叵测、纵容突厥之罪将其收监起来,一直关押至今。
与高涣一同被关押起来的,还有其兄长、高欢第三子永安王高浚。高浚与高洋之间也是积怨颇久,之前又恃其宗亲身份而对高洋多有犯言劝谏、甚至还私会杨愔等大臣,诸事累积下来,高洋便也将之与高涣一起关押起来。
两人被关押的晋阳宫北宫室昼夜昏暗、不见天日,饮食起居都待在一个铁笼子当中,便溺同样在此,环境自是恶劣至极。
当高洋来到此间的时候,外间看守的将士忙不迭入前见礼,而仍在昏睡中的二王也被吵醒,当得知皇帝前来看他们的时候,便都纷纷哀号乞饶:“乞请至尊饶命!臣愿永为阿兄作奴……”
高洋着令将两个铁笼搬出牢室,看到笼中被关押多时早已经不人不鬼的两个兄弟,脸上却全无怜悯之色。
他先来到上党王高涣所在的牢笼外,望着这个之前意气风发、如今却佝偻如同地鼠一般的可怜虫冷笑道:“阿七知否当下国中有贼犯境?前有殿前武士向我进言可以你为将,统军破敌不难,不知你有无这样的信心!”
“臣有、臣有信心!无论何人来犯,但使阿兄命臣将兵往战,臣绝不推辞、死战方休!但有一息尚存,绝不令贼损我家事!”
高涣本以为自己将要得到解脱了,闻言后便在牢笼中连连叩首说道,咬牙瞪眼的想要证明自己仍然勇武可用。
高洋听到这话后便大笑起来,视线一转却看到了身在禁卫队伍中的侄子高长恭,他便抬手将高长恭招到近前来,指着铁笼内的高涣又望着高长恭问道:“依你所见,我该用上党王,还是该杀之?”
高长恭在寝殿前时已经见到皇帝的癫狂,自然深知此来绝不是为的启()
用上党王,当听到这个问题后,他的额头顿时冷汗直沁,忙不迭跪在地上颤声答道:“国之根本,乃是至尊!至尊统御群臣,贼众无能为敌,绝无必使臣子谁谁方可制敌之道理!至于上党王或用或弃,皆在至尊一念!”
高洋听到这话后便低笑了两声,弯腰抚在高长恭发顶,语调不失温和的说道:“此言颇有见识,可见确是长成,来日持此求用。”
说话间,他直接解下自己的佩刀递入高长恭的怀中,然后摆手示意其人退下。而等到他视线再转望向牢笼中的两个弟弟时,眼神又变得冰冷起来,旋即便命令刘桃枝等禁卫将士入前向铁笼内刺杀起来。
牢笼中两人在求生欲的催动下,竟然在这牢笼内狭小的空间中各自腾挪,牢牢将刺入笼内的长槊紧紧握住,甚至将长槊都给拉折。被折磨了这么长的时间,仍然还保有如此臂力,可见确是英武不俗。
然而这一幕却让高洋更加的恼怒,既然槊刺不死,便索性命人将火把投入牢笼之中,将这两人生生烧死于中,这才尽兴而去。
队伍中的高长恭看到这手足相残的残忍一幕,心内顿时也是毛骨悚然,原本还欣喜于得到皇帝赏赐的佩刀,这会儿只觉得那佩刀仿佛烧红的火炭一般灼热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