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全都充满了愤慨与决然之色。
这一天,尉迟迥率领一部将士离开新野,来到穰城南面一座仓库中视察一番,并准备将他这段时间所收聚的物资成果向前线汇报,并请求于谨安排兵员前来运输到前线上去。
他这里尚自认真检点库藏,突然有部属来报西边数里之外似有大队人马活动的迹象。尉迟迥听到这话后眉头顿时一皱,连忙安排人马前往查探一番,而他自己也走出仓库,将此间的防务巡察一番。
派出的人马还没返回,北面穰城方向突然烟气翻滚向此而来,尉迟迥见状后心中顿时一惊,这分明是大队人马奔腾而来的迹象!
尉迟迥略加沉吟后,当即便率领亲兵们打马冲出此间仓城,准备前往新野和其他地方调集人马以应对变故。然而当他冲出仓城的时候,便见郊野中涌现出大队民众身影。这些民众们并没有精良的武装,全都挥舞着简陋的器杖,但是一个个愤慨不已,那凶狠的表情令人心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谁在鼓动乱民闹事?”
尉迟迥看那乱民闹哄哄冲来的阵仗,少说是有上万之众,而他此番身边只有数百军卒,即便是加上仓城驻守人马,也不足两千之众,除了那些情绪激动的乱民难以应付之外,还有北面奔腾而来的人马同样难以防备。
乱民们来势极快,当尉迟迥打算策马绕过这些乱民再召集援军的时候,北面的骑兵队伍也出现在视野之中,为首一个尉迟迥看着有些眼熟,但一时间却想不起来,看到这些甲兵武装精良却又没有什么明显的标识,但他仍然猜到这应该是李伯山布置的后手。
“尔等贼兵乱民,欲为你主李伯山惹祸!”
他一边大声喝骂着,一边率部绕行准备避敌锋芒。
李孝勇却并不答话,只是喝令道:“杀,不留活口!”
随其一声令下,身后上千精卒纷纷策马冲上前来,与尉迟迥所部人马追赶缠斗。尉迟迥和其亲兵部伍们自也勇猛不凡,但是因为事出仓促,完全来不及做好充足准备即遭袭击,连基本的弓箭和护甲都没有,自然是伤亡惨重。
“主公请先行一步,某等留此阻敌!”
眼见己方已经死伤近半,而追击的敌人却仍然没有摆脱,尉迟迥的亲兵队长便将手中战刀一横,大声呼喊道,准备用生命为尉迟迥阻截来敌。
随着这些人不再逃亡,而是停下死战,李孝勇等追击之众也被拦了下来。尉迟迥自知自己留下来也没有任何意义,只能咬紧牙关的继续打马疾行,向着新野方向而去,心中还暗忖着这么大的闹乱阵仗,新野留守之众必然也会有所警觉,只要他们到来,自己就有救了。
然而荒野中乱民实在分布太多,尉迟迥眼下单人匹马也难以抗拒,只能尽量的避行绕道,突然一个不察,麾下战马前蹄陡地陷入荒野土坑中。尉迟迥一个不察,便也跌落下马,滚入了前方的沟壑中。
距离此间最近的乱民队伍还在数里开外,尉迟迥狼狈的翻身而起,返回坐骑旁用力的想要将马足从泥坑里拔出,赶在乱民冲上来之前再上马离开。然而越急便越乱,他这里用尽了力气,马足却在战马的挣扎下越陷越深。
“尉迟狗贼在此,杀啊!”
一支乱民队伍已经冲到了近前来,各自挥舞着竹木器杖便向前围了上来。而尉迟迥见状后便也放弃了努力,抽出腰际的佩刀横在胸前,但突然侧面疾风骤响,他侧首望去便见到一块飞石正向他砸来,忙不迭低头躲避。
巨石擦着尉迟迥的后脑掠过,但旋即更多的土石又向他砸来,不旋踵,尉迟迥便被淹没其中。棍杖锄头雨点一般向他砸落下来,渐渐的身躯便没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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