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江陵俸禄微薄,难以役养啊!”
刘广德听到这话后心中不由得暗骂不已,但想到此行来意,还是强忍下心中的不悦,望着张希微笑说道:“人生在世,谁无艰难苦楚?捱得过去便是阳春暖日,张侯乃名门高足、帝室显戚,我今输济些许俗物前来交好攀交,还请张侯不要怨我冒昧。些许物料,不足挂齿,至于这些奴役能够侍从贵人乃是他们的荣幸,至于他们的食料衣服,自然皆从我处给用,不劳张侯烦恼!”
张希听到这话后,顿时便又笑逐颜开,尽管之前同刘广德也只是认识,并没有什么深厚交情,但在刘广德一番物货赠送下,顿时也变成了知己良朋,拉着刘广德便要入室豪饮。
刘广德对此自然不会拒绝,便又与张希一同进入房间,并让家奴奉早已经准备好的丰盛酒食便与张希畅饮起来。
彼此间聊着聊着,话题就转到了当下比较热闹的迁都与否的问题。对此张希自然是举双手赞成,他在江陵过的这些日子可是太苦了。
虽然来到江陵伊始,皇帝萧绎便给了一个侍中的闲职,但除此之外却无所施给,就连查抄他家的财货也从来不提退还。这对本就锦衣玉食的贵公子而言,可实在是太难熬了。而周遭那些旧识们,情况与他相比也好不了多少。就算有家业抱拳的江陵旧友,也因为他过气驸马的身份而不敢多作接触。
刘广德听着张希的诉苦,忍不住发问道:“我听说建康久遭乱军破坏,又受王师细节,就连皇苑台城都破败不堪,即便返回,诸家又有何安生良策?”
“总是有的,起码可以求一外任,就食郡县!”
世族子弟从小锦衣玉食,不知如何营生,有的时候家道中落,无以为食,于是便请求外放到地方,狠狠搜刮几年然后再回到建康享福,听到刘广德的问题,张希便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但如今州郡也多残破,哪怕是旧年称以富足的三吴之地,如今也多遭涂炭。更何况州郡之间豪强武宗盘踞、桀骜难驯,失治虐者数不胜数,恐怕不是谋身良计啊!”
刘广德又感慨说道,待见张希脸色又变得忧愁起来,他才又笑语说道:“张侯可知我近年来为何频频往返沔北?便是当中大有可以兴利之处,此事也并非什么机密,只不过张侯西来不久,还未有闻罢了。”
接着他便将往来沔北贩运行商的利润仔细说了一遍,又满是诱惑语气的说道:“张侯乃是高士贵人,自然不可从此贱业,但只需要前往沔北拜望李大将军一程,得其赏识,即刻使派家奴大收两地货利,胜过回归建康残土百倍!”
“但、但我父受害于襄阳,李伯山乃是岳阳王密友,他肯见我赏我?”
张希听完刘广德的描述后自然是大为意动,但想到父亲旧事,还是有些犹豫的发问说道。
“故张宪公亡于谁手,张侯竟还不知?生前事迹或有隐匿,但身后诸事却人皆有见,张侯何以至此?难道也是受迫襄阳?”
刘广德见他想吃又怕被咬到的胆怯模样,自觉这次也算是找对了人,当即便加大了游说的力度。
张希看看满屋华丽的装饰,又看看一脸诚挚的刘广德,在犹豫一番之后,终于重重点头道:“我要向圣告请前往襄阳访我先父衣冠,届时请刘郎引我暗渡汉水往拜李大将军。若能成事,我不会忘了刘郎此恩!”
眼见目的达成,刘广德自是连连点头应是。别看眼下的张希落魄,但若讲到声誉人脉又比他强得多,若能将张希引荐到沔北为李大将军所用,可以借此串结更多的建康时流,从而对江陵朝局施加更深刻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