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更需临境细察,恐怕是不暇抽身。但无论此身在否,届时一定具礼以贺宁都公。”
“姐夫直称名字即可,我也并没有才性事迹值得世人另眼相看,只是希望能够凭着醇厚的性格不遭人嫌就暗自庆幸了。”
宇文毓先是自嘲一笑,然后又望着李泰不无羡慕道:“能与姐夫同堂为河内公户内嘉宾,我真是深感荣幸。虽然一定会有长短对比分明的议论,但我绝不会因此怨望姐夫,也请姐夫你不要因为人言嫌弃疏远我。我虽然不是姐夫这般良才,但在事中得到的指教,一定铭记不忘!”
听到这一番少年老成的话,李泰不由得认真打量了这个连襟两眼。
他之前只觉得宇文泰诸子皆少,暂时不必多加理会,但此时听到宇文毓的谈吐,已经很有早熟智慧,尤其讲到他们连襟之间未来的相处时,更是有了几分城府味道。
正在这时候,杨宽也来到了这里,与之同行还有两名朝使。当见到站在堂外等候的两人,杨宽便加快了脚步,彼此寒暄几句,然后便一起登堂。
在见过大行台之后,杨宽便主动表示此行身负使命而来,受皇帝陛下遣使来宣达朝廷对李晓的征令授命,然后两名朝使便当堂宣读诏令,召李晓入朝担任侍中、国子监。
李泰同他父亲一起作拜听读诏令,听完后自己先忍不住感叹起来,他们一家人可真是馋人的香饽饽啊!
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朝廷自西迁以来还没有开设国子学,之前以卢辩等河北名家虚领其职,如今又任命他老子担任国子监,是打算顺势把国子太学建立起来,还是单纯的礼遇表示?
宇文泰听完这诏令后,双眉微锁、眼神沉凝,沉默片刻后才又笑起来,自席中站起说道:“杨侍中想是担心李公新归、不知将宿何处,所以闻我客席不空便急来宣令。在事虽然需要从权,但访聘贤良、为国举才怎可贪循方便而就于仓促?更何况李公虽无恒居在城,但却有壮子依靠,自非无从寄托之类。”
这番话说的有点不客气,不过也是因为杨宽的做法的确是有点毛病。台府虽然是办公机构,但内宅却是大行台家居之地,跑到别家厅堂来宣读给另外一人的诏令,这既是冒犯主人,也是不够重视受命者。
杨宽闻言后,忙不迭苦笑着向大行台拱手致歉,只道朝廷求贤若渴、催令甚急,他也是无可奈何,明知失礼也不得不入堂来宣读政令。归根到底,只是李晓贤名太重,让人迫不及待想要一览风采,朝廷在这个问题上也是未能免俗。
他叭叭讲了一大通,所表达的意思无非是他在给人背黑锅,按照他的意思和风格自然是做不来这种事情。至于给谁背锅,那也是不言而喻。
就这做事的风格味道,李泰一闻就知道是哪位好汉。
今年大行台拉着他好女婿一同出巡,本意虽然是加强自己的权威,但也给了太子好多露脸刷存在感的机会。结果却因为皇帝病重,一行人急速赶回了长安。在确定皇帝脱离危险后,宇文泰便也立即返回了华州,没有继续留在长安这是非之地。
看这情况,皇帝虽然病情由危转安,但估计也没有太旺盛的精力可以关注时事,故而一些日常事务的处理便都交给了太子。
李泰当然不想他们父子卷入这对翁婿之间的斗法,于是便将之前回绝宇文泰的说辞再讲了一番:我自己给朝廷当牛做马是我的福报,但我爸爸好不容易找回来,那是要摆在家里好吃好喝侍奉着的,可不是为了给你们当牛马!
杨宽本就被大行台的眼神盯得有点如芒在背,听到李泰的答复之后,便又连连称赞几句他的笃孝之心,然后便忙不迭告辞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