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人战斗力,跑的慢一些的都已经被敌军无情斩杀,慌慌张张的退逃至此,仍自有些惊魂未定,在此间留守将士的喝令之下才勉强有所约束,但因被隔离在大营之外,情绪仍然不免惊季惶恐。
“为何不准我等入营?敌军强大,趁夜斫营,我等也奋勇交战,却要收你等躲藏在后的闲卒欺压,岂有此理?”
突然这别营一处角落里有一群败卒暴起怒喝,并且直接抽刀砍杀那些巡视营中作威作福的军卒。
几名军卒猝不及防,直被砍杀当场,营内其他军卒因恐受到连累,纷纷避向一旁,而那些杀人的败卒犹自不肯罢休,直向营栅处冲去,并且大声吼叫道:“某等虽然败归,但也迎战强敌,并无罪过!督将乱法,竟欲杀尽败卒,想要活命的随我等冲进大营、寻找将主控诉不公!”
这诸营败卒本就惊魂未定,本身组织被完全打散,撤退至此后也没有得到有效的安抚与整编,此时再听到竟然要遭受极刑,一时间也都惊慌至极。
恐惧达到极点之下,自然是本能的想要自救,故而这些卒众们顿时便被扇动起来,闹哄哄的跟随在后,直将两营之间的营栅障碍全都破坏清除,一股脑的涌入到大营之中,各自呼喝连连为自己壮胆,并在大营之中肆意游走以寻找主将诉苦鸣冤。
在这些溃卒们的冲扰之下,原本受到波及不大的中军大营顿时也变得有些混乱。
当一支本就集结待战的队伍冲上前来试图阻拦这些败卒、控制秩序的时候,却是加重了这些人心中的恐惧,当即便挥起手中的刀枪武器向前冲杀而去,双方顿时便混战到了一起。
“敌军杀进了大营,我军败了!”
乱糟糟的喊话声在军营中响了起来,再搭配着那些厮杀叫喊声,仿佛一团烈火掉进了干草堆中,惶恐与混乱顿时快速蔓延开来。
“营地中发生了什么事?”
可朱浑元很快便也察觉到了后方大营中的混乱,再也顾不上观望城中敌军动向,快速的率部返回营中,经由尚算安静的西侧营垒入营。
此时混乱已经在营地之间扩散开来,哪怕是其他还未遭受到混乱波及的营垒军众们也都惊慌起来,在营中督将兵长们连声喝令之下,这才勉强没有冲出营垒范围。
可朱浑元绕着周遭诸营巡察一番,将周边营垒稍作安抚,同时也锁定了正在营中滋乱的军卒们,于是便着令周遭营地鼓令大作,瞬间便将中军营地中的厮杀闹乱声压制下来。
然而他还没有来得及率部入营定乱,对面九曲城已经是城门大开,李远自率城中两千多名守军将士冲出城池,直向敌军仍自混乱不堪的营地杀去。
与此同时,李泰也正自率领麾下部众们快速的绕过沟谷、登上陂塬,先将城门大开的九曲城据守起来,然后再于城池内外鼓角齐鸣。
如此嘈杂混乱的旗鼓声已经难再传递什么准确的军令,但那直撞耳膜的强大声浪却能够将人心中的恐慌情绪加倍放大,也能让进攻一方的士气更加高昂。
“向我聚集、速速向我……”
可朱浑元还在努力的想要恢复秩序,不断着令身边卒员往周边传递集结命令,但这会儿诸营已经完全陷入了混乱之中,即便有人想要率部入此集结,也很快就会被别部卒员冲散。
眼见局面已经如此,可朱浑元只能一脸无奈的下令撤退,离开交战的前线,然后再在后路建立收聚人马的据点,以期尽可能有效率的收聚溃众。
随着可朱浑元撤离九曲,此间的敌军便完全没有了有效的指挥,各自遵循着本能而作应激反应,能够发挥出的战斗力自是少得可怜。
诸部乱卒争相溃退,甚至有的部伍由始至终根本就没有见到过敌人的踪影,但就是惊惧的不得了,哪怕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仍然不敢停下脚步。
当李泰稍作休息,再率部伍抵达敌军大营时,李远已经亲率数百骑兵衔尾继续追击敌军溃众,留下千数卒员收编俘虏、打扫战场。
瞧着敌人遗落在战场上的诸多器杖物资,李泰虽然也颇为眼馋,但也明白贸然上前收捡、极有可能造成双方部伍冲突,于是便率领部众们从战场边缘往塬下而行,行至陂塬中段便听到前方众多战马嘶鸣声。
李泰闻声大喜,他再前行一段距离,果然坡下出现一个面积广阔、从坡前一直延伸到洛水岸边的马营,放眼望去起码有两三千匹战马聚在其中。
“速速寻找左近骑具仓库,整装上马、继续杀敌!”
这巨大的收获顿时让李泰疲意大消,旋即便大声喝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