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打算如何应对这一变故?”
“正是不知计将何出,所以才入府共大都督商讨。贼徒军势如何、意图如何统统不知,要作应对也实在棘手。”
厍狄干又叹息一声,一脸无奈的对高岳说道:“主上留命我两人相辅留守,遇到这种险恶的变故,我也不敢一人来做决定。”
高岳听到这话后心中却是大大的不爽,你这是来商讨的吗?分明是要找一个人分担责任!
贼情不知,再探即可,而且不管有什么意图,总是需要出战镇压。本来就是无甚疑难的事情,结果厍狄干却一脸的愁容不知怎么办,这不骗鬼的吗?
不过他心中也明白厍狄干的无奈,他们两人虽然都是高王亲信肱骨,但高王近年来越发的外宽内忌也是有眼皆见的事情,而且诸事都将世子高澄推在台前,对待故旧包容渐少。
诸如厍狄干前往邺都请见世子,却被连拒三天才得入见,这是将厍狄干在事多年所积累的威望与长辈的身份一并踩踏羞辱来树立自己的权威。
所以他们这些故旧元从如果以为能像以前那样做人在事,也实在大错特错。高氏父子威望日隆、权柄聚于一身,他们这些心腹临事有乏担当也就是正常的。
现今高王统率大军在外征战,他们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稳定住晋阳局面,除此之外一切都不重要。可就这么龟缩不出也不行,若真入境贼军搞出什么大的动静,使得后方有失稳定而影响到前方战事,同样也是一桩大罪。
厍狄干怀揣小心机,高岳自是不想被拉下水,这本就不是他职责内的事情,就算同厍狄干商量调聚人马妥善应变,来日再被世子教训他滥施职权,哪怕不遭重罚,自尊心也受不了,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厍狄干就坐在直堂中,若不拿出一个对策出来显然不行,事情真要发展的严重起来,他们两个可都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因此在稍作沉吟后,高岳便拍腿疾声道:“野中惊现贼踪,王妃却仍宿居西山别业,这怎么行?应该立即将王妃奉请回府,以免遭受贼徒滋扰!”
厍狄干听到这话眼神也顿时一亮,他并不以智谋见长,面对这种情况真是有点束手无策,得了高岳的提醒才明白过来,连连点头道:“是极是极,我这便率兵前往西山迎回王妃,再向王妃请示该做如何应对!”
“同去同去!”
事情得不到解决,高岳心中也不自安,索性起身同往。
很快两人便率军抵达西山别业,得拜于王妃面前,只道秋日渐深天气愈寒,故而奉请王妃归府休养。
娄氏稍作沉吟后却摇头拒绝,无论她跟高王之间感情如何,蠕蠕公主入府之后她却需要避出府外,堂堂正室原配沦为一个全无名份的外室,自是颜面全无,就这样再返回府中无疑会招人嘲笑。
同柔然联姻是为了减缓边防压力、并联合柔然去解决西贼,只要西贼被降服,自然不需要再对柔然那么谦卑礼遇。娄氏还等着夫主大军凯旋后来履行他的承诺,亲自将自己接回呢,实在不想随便就被这两人请回府中。
“你们两位职当留守重任,怎好将闲力使在迎送访问中?我居此中无需你们过问,如果觉得老身别居此间有累你们分心关照,那我便往邺城去投我儿阿惠!”
两人听到这话,心中又是苦笑不已,这一家男女老少就没有一个好伺候的!
最终还是厍狄干硬着头皮作拜道:“请王妃屏退室内闲杂,臣有一事需禀。”
娄氏在听完厍狄干的禀奏后,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不再纠结于面子问题,当即便吩咐宫人仆妇们收拾行李,而她又望着两人发问道:“贼众如此猖獗,你两位打算如何严惩?”
“主上引兵于外,后路安稳兹事体大,臣等未敢专决,正打算奉迎王妃归府之后便遣员快马启奏主上!”
这一次是高岳开口回答。
“胡说!主上大军在外,不暇回望,你们将事奏之只会扰乱主上心怀、不能专心督战,瞻前顾后、劳心伤神!”
娄氏直接开口否决了高岳所言,转又望着两人忿声道:“你们两员,在国是尊贵大臣,在户是手足亲戚,所以大王才将家国托付。遇此贼情小扰便失方寸大体,对得住主上的信任托付?贼来杀之,事有何疑?我虽不能胜甲的女流也明白这个道理,你们还要做什么疑虑?”
两人自是不敢坦言直剖心迹,闻言后便连连点头认错,等到宫人们收拾妥当,便护送着娄氏一行返回府城。
队伍将要入府之际,迎面却行来一支奇异的队伍,各种衣着装扮鲜艳浮夸的胡人们牵着骆驼招摇于街,那驼峰上还覆盖着彩帛装饰,男男女女分乘其上,而在最当中一个,赫然便是柔然秃突佳。
整支队伍堵在丞相府门前,眼见甲兵队伍行来也仍不散开,高岳连忙驰行入前,一番交涉后这才将秃突佳给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