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改其家奴身份,年轻人却是左贤王的嫡亲爱子、名为刘库真,刘阿七自是不敢违逆对方。
好在这年轻人刘库真酒色深浸、也没有太强的体力对刘阿七长时间的体罚,发泄一通才又怒声问道:“为何停止攻城?”
刘阿七这才苦着脸将敌方援军欺近的情况讲述一番,并表示两线作战乃是下策,只有围点打援、干掉敌方的援军,才能继续全力攻城。
刘库真听完这番话后,也不评价刘阿七这决定是不是对,只是脸色仓皇大变的颤声说道:“此间情况竟然这样险恶,恶奴竟不作上报,反而还迎我入营!我若于此遭受迫害,你几条性命能作赔偿谢罪!快快安排人吗,护送我返回大王帐内……”
“少主请放心,我军数万之众,远非敌军诸部能够匹敌。那一路隐在暗中的敌军数量必也不多,一旦露出行踪,我便可调度人马将他们围困杀溃。少主只需要安待营中即可,若在此刻离弃大军,反而会凶险有加!”
刘阿七听到这少主只是听到消息便吓得脸色大变,甚至还要即刻离开,忙不迭安抚道,不想在大战前夕再节外生枝。
“那你快、快去杀光敌人!只要能保我安全,归后我一定重重赏你!只要能平安返回,我、我纳了你家中女子,让你做我亲信!”
刘库真听到这话后又连连说道,对自身的安全可谓是看重至极、不容闪失,并为此作出了自觉得诚意十足的许诺。
虽然这少主反应不堪了些,但刘阿七却深知其人深得主公左贤王的喜爱,且有相士曾言此子能壮左贤王部族,故而这刘库真本身才性如何且不论,在部族中是享有着非常超然的地位待遇。
因此在听到刘库真的许诺后,刘阿七也是连连点头、拍着胸脯保证道:“少主请放心,奴即便舍去性命……”
“你不能死,你死了谁来护我周全?来人,快给刘将军披上我的金甲!”
当知道自身安全掌握在这统军将领的手中后,刘库真一反之前的嚣张跋扈,转而对刘阿七关怀备至,甚至亲为对方将自己的甲胃披挂上身,也是一个活宝。
刘阿七抬手摩挲着身上这华丽光鲜的甲胃,一时间心中也是大生士为知己者死的感动,一再表态一定会拼尽全力拱卫少主的安全,这才在刘库真的一再催促下返回战场督战。
刘阿七返回战场上后更加的干劲十足,将战场各方全都仔细巡察一番,确保自己的计划与命令得到十足的执行。
特别是敌方援军有可能发起攻势的几处方位,他更将每一处都认真布置,除了对驻守于此的将士们详细叮嘱,还留出了足够策应诸方的机动力量,确保无论哪一处出现敌踪,都能在第一时间投入优势兵力、给予对方迎头痛击!
正当刘阿七自以为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布置、只待敌军来攻时,预料之中的敌军却迟迟不见踪迹。别说大举来攻,甚至就连之前斥候发生摩擦的几处区域都不见了敌军的踪迹,仿佛只是稍作试探然后便又龟缩回去。
这种被人吊住胃口的滋味实在不好,刘阿七也自知应该是给予对方所施加的压力不够,仍然没有拿捏到敌之必救的命门,所以是战与否的主动权仍然掌握在对方手中。
大军离营围攻广武城的第一天,便在这种焦灼等待的氛围中结束了。尽管贼军是主动发起进攻的一方,可随着第二天降临,贼军将士们的精神是肉眼可见的较之广武城守军还要更加的萎靡不振。
毕竟贼军们离开了固定的营盘而露宿于野,休息环境本身就已经非常的恶劣,还要整夜提防不知潜伏何处、也不知何时就会杀出的敌方援军,精神与体力的消耗加倍,自然状态不佳。
那些分守各处的贼军豪酋们在警戒一夜后却全无情况发生,心中对刘阿七的决定与安排也不由得产生了质疑,更有豪酋忍不住遣员向刘阿七抱怨若是野外敌军再不出现,便要引部返回营地休息,不再留守于此饱受那穿谷通堂的冷风吹拂。
好在那少主刘库真因为担心自身的安危,不再对刘阿七施加任何压力,反而为其撑腰、训斥压制那些质疑刘阿七的胡酋。
但刘阿七也自知这样的状态势必难以维持长久,他所统率的这些人马本就不是什么信念坚定、忠诚满满的精锐之师,唯一能够统合与激励他们的因素就是攻破广武城后对城中大肆掳掠、搜集物资给养。
现在他将大军带出了营地,摆出一副气势汹汹要一举攻克广武城的架势,可若半途熄火、长时间的引兵不攻,师悬于外而不知所趋,必定会士气大堕、疲不堪用,分崩离析可能都只在顷刻之间。
于是在稍作权衡后,眼见阳光渐渐攀上中空,他便下令再次向广武城发起勐攻。
这一次无需他再作怎样的激励与督促,将士们表现便比昨天更加的勇勐,因为在经历过一夜的露宿煎熬后,他们越发明白想要结束这种痛苦,只有攻克眼前的广武城才能让处境获得好的改变。
如此一来,守城将士们自是压力骤增,昨日还可用作奇兵暗招来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