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自己的母后顿时吓得面如土色:“儿臣臣”
他本想自称儿臣,可想想人家也未必认自己这个儿子,他说到臣的时候,又觉得不妥。
毕竟他如今已是布衣之身了,便道:“草民见过陛下,见过皇后娘娘。”
朱棣皱眉:“你方才说什么,谁骂了你娘?”
朱高煦:“这这”
“你这逆子”朱棣气咻咻地骂骂咧咧道:“你想要害人家,如今还和他们在干什么?”
朱棣手指着张安世几个。
他越发觉得朱高煦是个卑鄙小人,在背地里和张安世不共戴天,当面却是这个样子。
朱高煦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竟是说不出话来。
张安世立即道:“陛下息怒,我们刚刚喝了一些酒”
“喝酒?”朱棣皱眉道:“朕不是让你囚禁这逆子吗?”
“囚禁了呀。”张安世居然很是坦然地道:“这不是囚禁在了栖霞吗?陛下朱高煦和臣几个不打不相识,如今已是兄弟了。”
朱棣:“”
朱高煦在旁道:“嗯,京城四凶!”
丘松冷不丁的冒出一句道:“俺还是老四。”
这下,轮到朱棣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他无法想象眼下的场景就算对方不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可至少也该老死不相往来吧。
可瞧这些家伙亲昵的样子
王宁站在后头,更觉得诡异,他错愕地看着朱高煦和一群少年,有一种朱高煦这人果然是傻子的感觉。
可细细一想,没来由的,他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下意识的,他身子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朱棣终于又开口道:“什么京城四凶?”
张安世解释道:“京城四凶啊,臣是京城,他们是四凶,都是一家人了。陛下,就如方才臣所说的,臣与朱高煦惺惺相惜,不打不相识,如今已烧了黄纸,做了兄弟,约定了同年同月同日死的。”
朱高煦在旁连忙小鸡啄米般地点头:“我现在才知道,张大哥最讲义气,还很有头脑。草民思来想去,觉得从前干的实在不是人事,如今幡然悔悟,我我”
他一脸懊恼的样子,乖乖地道:“我从前妄自尊大,总以为自己了不起,更没将大哥放在眼里,现在才知道,大哥宅心仁厚,义薄云天。我太糊涂,太混账了,我万万没想到,即便到了今日,大哥还肯接纳我。”
“草民反正已是布衣了想来认个大哥,也没什么要紧的。父皇不要责怪张安世,要责怪,就责怪我吧。”
说着,朱高煦眼睛红了。
想到父皇对他的背叛,却又想到张安世对他的维护,想到许多人对他的不理不睬,从前围绕在他身边的人,如今对他的唾弃,种种情绪,涌上心头,他不禁落泪哽咽:“我真糊涂,我不是人啊,我痴心妄想,总以为自己了不起,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
“事到如今,草民也没什么念头,只是人生得一知己,夫复何求。今日草民便死也甘愿了。”
他痛哭流涕,声音嘶哑,完全没有演技,全是感情。
朱棣一脸震惊。
徐皇后也惊得一时说不出话。
朱棣看向张安世,道:“他咋了,朕看这逆子好像疯了。”
张安世忙上前道:“陛下,没疯,没疯,好着呢,这几日智商都见长了,只是臣惭愧,不该与皇子结拜兄弟”
朱棣脸色怪异,上下打量着朱高煦,围着朱高煦转了几圈:“可朕听说,你恨透了张安世,与他不共戴天。”
朱高炽道:“草民糊涂。”
朱棣却道:“王宁,王宁你上前来。”
王宁打了个冷颤,他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本来早就躲得远远的。
这时候,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
朱棣抬头看王宁:“你方才说前几日你见汉王,汉王都说了什么?”
王宁瞥一眼朱高煦,期期艾艾地道:“臣听听汉王说说”
朱高煦见是王宁,顿时心都凉了。
虽然上一次相见,王宁表现出来的,乃是一副疏远的态度。
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王宁居然跑去他的父皇面前揭发他。
他身躯一颤。
如果说从前,他所认识到的是人走茶凉。
可现在意识到的,却是人心险恶。
当初和他成日厮混一起,他自以为最亲近的人,原来竟是这般。
再想太子和张安世,他当初陷害他们,可他们对他
一念至此,眼泪便如雨下。
他朝王宁大呼:“王宁,你这狗贼,当初若不是你在我身边,成日说太子和张安世的坏话,我焉有今日?你敢说出你平日的话吗?”
王宁打了个冷颤,他原本的计划是,就算朱高炽对他反唇相讥,他也不担心,朱高煦骂的他越狠,就越显得他与朱高煦没有私交。
至于朱高煦骂他的话,其实也不必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