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宁说罢,再没有说什么,直接拂袖而去。
朱高煦只气得肝疼,他无法想象,当初那些围在他身边,成日称颂他为圣明,人人都说他是李世民,而他将他们视为自己的房玄龄、长孙无忌、尉迟恭们,现在却好像都烟消云散了。
有的只是疏远和厌恶。
朱高煦浑浑噩噩的,又呆了几日。
一拨又一拨当初的老兄弟,老部众,甚至还有当初汉王府侍候他的宦官,也来了。
可几乎人人都是麻木不仁,仿佛只有羞辱了他,他们才能解脱一般。
往日里心高气傲的朱高煦,似乎一次又一次地遭受着心理创伤。
那张安世将他吊打也就罢了。
连往日里最是吹捧他的人,如今却个个都将他当做狗屎一般。
他浑浑噩噩地在这小洞天里,每日辗转难眠。
要嘛就是对着舆图痴痴地看。
终于
连朱高煦都不知道过了多少日子。
却有熟悉的四个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张安世打头,京城三凶在后。
朱高煦一看张安世,立即气愤地咆哮道:“张安世你这狗贼。”
张安世大笑:“哈哈,朱高煦,你还敢在我面前嚣张跋扈?依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一说伤疤,朱高煦便想起上一次被人爆锤,顿时怒从心起,死死地盯着张安世道:“你若是教我养足精神,莫说是你一个,便是你们一起上,本王也将你们碾成肉泥。”
张安世笑道:“这算什么,徐家姑娘一巴掌下去,就能将桌子拍烂,你这是班门弄斧。”
朱勇适时地道:“徐家姑娘是咱们的大嫂。”
张安世微笑道:“还未过门,你们不要乱说。”
朱高煦自然知道这说的徐家姑娘是谁,听张安世拿一个小姑娘来羞辱自己,这徐静怡算起来,算是他的表妹,于是更怒:“来啊,有本事”
张安世便大手一挥:“弟兄们,对付这狗贼,不要讲江湖道义都给我上。”
朱高煦:“”
他手脚都有镣铐。
三人已飞身扑来。
而后一顿毫不留情的痛打。
朱高煦哭了。
他无法忍受这样的屈辱。
对方不讲武德,打完了还骂骂咧咧。
朱高煦嚎啕大哭道:“我今日虎虎落平阳被犬欺你们记着他日一定十倍奉还。”
张安世笑着道:“还要打吗?我可以再给你和我们京城三凶单挑的机会。”
朱高煦勃然大怒:“狗贼”
这一下子,已不需张安世招呼了。
朱勇一下子冲上前,又是一阵暴打。
只是这朱高煦何等硬气,想到自己受如此侮辱,再想到这些日子的遭遇,便擦了眼泪,哈哈狂笑着道:“好,打的好,将来本王将你们碎尸万段。”
张安世挥挥手,示意朱勇几个不要鲁莽。
他坐下叹了口气道:“算起来,你也是我阿姐的小叔,本是一家人,你这是何必呢?你打不过我的。”
“你们四个”朱高煦龇牙裂目地怒吼。
张安世唏嘘:“我们四个亲如一人,反正是一个意思,你服不服也好事实就摆在眼前。”
说着,张安世抬头看舆图,见那舆图的漠北方向,有被抠烂的痕迹,张安世道:“你对舆图做了什么,天哪,你还是不是人,这舆图是我新制的,你对它干这样的事?”
朱高煦怒火冲天,正待要反唇相讥。
不过他伤心透顶,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这时真伤心透了。这魁梧的家伙,身子一抽一抽的,天下的委屈,似乎都受尽了一般。
张安世皱眉,继续点着舆图道:“你说,这缅甸国有十万大山,可是临海的地方,却又是一马平川。此地,倒是天然防范我大明一般,难怪历朝历代,天朝的疆域,却不得不止步于此,这些山川里的土司一定很厉害。”
他嘀嘀咕咕了一堆。
朱高煦忍不住了,骂道:“什么土司,你懂个鸟,这都不过是乌合之众而已,倘若要用兵,对付他们,就如切瓜切菜一般。”
张安世摇头道:“不对,这里山川太多,处处都是关隘,当地的土人遭遇袭击,怕是立即躲入深山里,此后不断的袭扰,劫持粮道,不出几日,就要被他们困死。”
朱高煦不哭了,冷笑着看他道:“话虽如此,若是庸人,当然会被他们所趁,可真正的大将,对付他们还不容易?此等乌合之众,只要有足够的人马将他们分割困住,再专门挑那些桀骜不驯的,其他的部族可缓攻,那不肯服气的,只要舍得用兵,以十围一,直接强攻,将这冥顽不宁的上上下下杀个干净,其他各寨必定胆寒不出半年,便会有人纷纷乞降。”
“行军打仗,靠的不是你这卑鄙无耻的手段,凭借的是谁更勇悍,只要舍得本钱,专打一处,其余之人,见了那顽抗的下场,必然风声鹤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