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桐油价格是多少了?”
“已到了三两五钱银子一石了。”朱金此时对桐油上的事情可谓是如数家珍。
张安世笑了笑道:“几日之前,也才二两银子呢,你看,才几天的功夫,就涨了将近一倍,真是可怕,南京城这边涨得快一些,其他的地方……消息滞后,怕是涨的慢一些,你们说,这样价格的飙涨,是什么缘故?”
有人便道:“我听闻,是因为征安南。”
张安世摇头:“桐油对于征安南的重要性,没这么快散播出去,因为绝大多数人,既不可能知道军中紧缺多少桐油,另一方面,当时旨意还没出来之前,这价格就已开始有蠢蠢欲动的迹象了,这说明什么?”
朱金道:“莫非……有人消息十分灵通,在宫中,或者朝中,甚至是军中,都有消息?”
张安世道:“这可不只是消息灵通这样简单,综上所述,我们可以分析出对方是什么样的一群人,其一:他们背景深厚。其二:他们能短时间内,调拨如此多的资金,暗地里开始吃进剩余的桐油。可见他们藏着大量的金银。这其三,便是他们敢在这个时候吃进,可见他们有恃无恐,胆量很大。诸位,我们要对付的人不简单啊。”
朱金琢磨了一下,这三点……怎么看……都和承恩伯吻合。
当然,这话他可不敢说,同行是冤家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张安世道:“所以我猜测,他们还会疯狂吃进,继续囤货居奇。”
朱金道:“意思是,明后日还要涨?”
“对。”张安世笃定地道:“这种套路,我见的多了。”
见倒是见的多,不过上一辈子,张安世是属于被割韭菜的那一个。
所谓久病成医嘛,被人坑的多了,自然而然,张安世在这个时代,不大不小,也算是一个神级的操盘手吧。
张安世接着道:“所有我们现在要做的事,也跟着吃进。”
“推波助澜?”朱金惊讶道:“伯爷,现在的市价,已经很高了。”
“不要怕。”张安世泰然自若地道:“我们只是给他们添一把火,增加他们的资金压力而已。”
资金压力?
朱金觉得新奇,却用心记下了这个新词。
只见张安世道:“所以现在开始,收购四两银子之内的所有桐油,大家各去准备,不要舍不得银子。”
“是。”
……
春暖鸭先知。
而对于绝大多数后知后觉的人而言,彷佛就在一夜之间,这原本滞销的桐油,突然变得身价倍增起来。
起初只是一些商人察觉出了什么,开始悄然地囤积。
可到了后来,随着价格水涨船高,似乎所有零售桐油的店铺悉数关门。
不卖了。
想想看,你手头的东西,今日值一两银子,到了明日,就变成了一两二钱,到了五日之后,成了二两。
这种东西,你舍得卖吗?
而且,显然有人开始挥舞着大量的银子……开始拼命地扫货。
但凡是商贾,立即就嗅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气息,这倒有点像是灾年的时候,粮商们的动作。
至少很多迹象都可证明,这是囤货居奇,有人想要大赚一笔的征兆。
于是乎……不少商贾也开始跟着一起求购。
价格继续水涨船高。
朱金已开始让人在市面上扫货。
不过按着张安世的要求,他们属于雷声大雨点小的扫货,也就是,拼命的报价,等到签订契约的时候,再想办法推迟。
而一旦推迟几个时辰,市面上的桐油价格又涨了,那卖家反而不肯卖了。
不出五日,桐油的价格又继续疯涨上去,居然从三两七钱银子,直接涨到了五两六钱银子。
五两七钱……
这个价格,甚至超出了桐油行情最热时的价格了。
此时……京城某处宅邸里。
数十个纶巾儒衫之人,汇聚一堂。
而坐在首位的,则是一个穿着布衣,踩着布鞋的老者。
仆人轻手轻脚地茶水斟了上来。
老者呷了口茶。
一旁的人笑着道:“先生喝茶是极有讲究的,只有紫金山上的清泉水,清早教人运进城里来,才可用来煮茶。不只如此,便是这茶,也是精挑细选的,那上等的茶叶,也只取茶叶尖,煮茶之人,乃是从福建来的老匠,世代煮茶为生,这煮茶的手艺,有三十七年了。”
众人听了,都不免啧啧称奇。
老人笑了笑道:“大家不要听他胡言乱语,此茶滋味尚可,所谓品茗,其实不过是品味人生罢了,人的一生,有酸甜苦辣,有甘甜,也有苦涩,哈哈……老夫多言了,多言了。”
一个人笑起来:“我等就希望先生能够多赐教一些茶道。“
老人叹了口气道:“等你们到了老夫这个年纪,自然也就明白了。”
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