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如今直接免债,许多人倒吸一口气!好家伙,眼前这几个少年,不但是狠人,这一条倒不知救活了多少人命。
只见张安世又道:“以后在这地界,谁要还敢催还赌债,教人告诉我,这一次我们三凶手段算轻的,下一次就没这样客气啦。”
过一会儿,地保领着食户之中的一些耆老来,这些人都在村中或者族中颇有声誉的。
原先这些人多为沈家佃户,如今忐忑来见。
张安世看他们一眼,背着手,当众道:“陛下赐我土地三万亩,尔等两族有一千三百二十一户吧?”
为首一个叫宋琏,似乎是个老秀才,不过他是元朝的秀才,大明没承认。
于是他便跟着沈家人混,负责帮助沈家管理田庄。
此时听说来了新主人,这宋琏倒是很高兴,自己又可以管事了。
他文绉绉地向张安世行礼:“正是。”
张安世道:“你们这些人,都晓得丈量土地吗?”
“来此的都是耆老,颇有一些威望,也精通算学。”
张安世道:“好得很,那么就你们这些人负责丈量土地,这三万亩地,均分为一千三百二十一份,分发下去,予人耕种,我不收佃租,只要缴我每年一成的收成当做食赋即可。这些地以后就算是大家伙的。”
宋琏一听,顿时震惊。
只收食赋而且是照例收一成,这天下哪里有这样的好事,不就等于户户得二十多亩地了?
于是,这宋琏的心思活络开了,这事儿交给他来办,那再好不过了,他笑嘻嘻地道:“小的一定办妥当。”
张安世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宋琏一眼,森森然地道:“你不会趁着分地的时候,贪墨吧?”
“不,不敢。”
“我谅你也不敢欺我京城三凶,不然,就如这沈家庄还有这震天虎一样,杀你全家。”
听到这,宋琏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挂在木架子上的震天虎,心里猛然大骇。
而张安世则又道:“你们分好了一千三百二十一份之后,先让别人挑选田地,等大家将地都选好了,你们这些丈量土地的再选最后的地,就这样,有没有意见。”
宋琏:“”
这一下子,算是堵死了宋琏所有的可操作空间了。
可这时候,他哪里还敢说不。
张安世道:“既然知道了,就给我滚,我是大儒,倒还好,可俺兄弟脾气比较坏,别在此碍眼。”
宋琏麻溜地带着一群耆老跑了。
这附近的百姓听了,没想到竟还有这样的好事,一时之间,窃窃私语,哪有连佃租都不收的
张安世便又道:“从今往后,这里姓张了,规规矩矩的,便有肉吃,不听规矩,敢在这儿捣乱的,我便教你们知道死字怎么写,走!”
京城三凶,四人迈着六亲不认的步子扬长而去。
只是栖霞所发生的事,且引来了许多的议论。
这事儿可不小,炸人赌坊,杀人,分地一气呵成。
满京城上下,私下里,都议论开了。
附近的佃户,只恨自己不是张家食户。
一些士绅听了,只是冷笑。
应天府那儿,给霸天虎收了尸。
霸天虎终究没有熬过三日,如今成了虫。
原本在此盘踞的泼皮,一哄而散。
应天府尹上了一道奏疏,表达了对栖霞渡口的担忧。
朱棣接到了奏疏,看着又是爆炸,又是杀人,不禁皱眉:“京城三凶,又干这些事了。朕恨不得将那三个混账永远关在刑部大牢里。”
“陛下,听说群情汹汹。”亦失哈道:“百官们闹的比较凶,上元县县令周康还说要请辞。”
这栖霞渡口,隶属于上元县,而上元县县令的官声,朱棣听说不错,是个敦厚的长者。
朱棣却只是道:“嗯,朕知道了。”
亦失哈不做声了。
朱棣却道:“你有话说?”
“奴婢在想,陛下让张安世镇栖霞渡口,或许未必对张安世有好处。此地隶属京县辖下,许多人盯着,这不啻是令张安世得罪百官。陛下爱护张安世的话,可以令他在军中行事。”
朱棣笑了笑,带着几许神秘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渡口是个好东西,以后你会懂。”
亦失哈道:“陛下圣明,既已有深意,那么就是奴婢多嘴了。”
朱棣则是话锋一转,道:“科举之事,太子那儿,预备得如何了?”
“太子殿下殚精竭虑,一直处置的极妥当。”
朱棣道:“你不必为他说话,到时闹出事来,教你如何收场。”
亦失哈便忙拜下,道:“其实其实确实争议不小,现如今,举人们议论纷纷,外头都是流言,南北的举人不少都都有非议,奴婢担心,等榜一放,怕又要出事。”
朱棣颔首:“静观其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