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人构陷沈家?”
朱棣冷笑地看着他:“好啊,还有人拿这么多的银子来构陷他沈家?这姓沈的真是好大的脸,既自称是草民,却还有人舍得下这样的血本。”
刘让有些急了:“是非曲直自有分教,臣以为这里头透着蹊跷”
朱棣面若寒霜:“当然有蹊跷,区区一个百姓,如何能来这么大一笔的财富呢?事有反常即为妖。朕命有司彻查,可这些你们为何不曾查出底细?”
刘让道:“臣等秉公”
“好一个秉公!”朱棣嘲弄地看着他道:“这件事,朕还就彻查到底,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说谎。”
刘让先是有些慌乱,不过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他认为自己是绝不会有错的,这一定是有人背后捣鬼,于是道:“那么就恳请陛下,再命有司彻查。”
朱棣冷冷看他:“朕还该让你们查吗?”
刘让振振有词道:“若非有司,如何能让真相大白天下!”
朱棣不客气地道:“朕亲自来查,今日一个人都别想走,朕去刑部,调取所有都宗卷,非要水落石出不可。”
谁也不曾想到,在市井之间传的沸沸扬扬的沈家庄案,今儿竟是闹得更大了。
各部堂本来按部就班,突闻陛下竟率文渊阁大学士,会同大理寺、都察院、刑部三司人等,抵达了刑部。
刑部部堂里,新任的刑部尚书吕震忙率部堂上下官吏接驾。
这吕震在靖难不久之后,就向朱棣投降,在靖难之中,也立下了功劳,进入南京城之后,朱棣认为刑部乃是要害部堂,于是便让吕震在刑部,先任侍郎,新晋不久之后,擢升尚书。
不过吕震显然能力一般,平日里部堂里的事,大多还需部堂中的佐官们指点。
今日见陛下来此,要亲审沈家庄一案,倒是有些慌了。
既已定案的案子,突然要重审,这不就证明刑部这边没把事办好吗?
他忐忑不安地迎了朱棣进入部堂,朱棣却黑着脸,没理他。
朱棣当下,先命人道:“三件事!”
他沉着脸道:“第一件,命刑部堂官去那查抄出来的仓库,清点大致的数目,立即来报。”
“第二件,命人拿沈静人等归案,送至朕前听审。”
“第三件,取此前的卷宗,送朕案前。”
朱棣习惯了军令如山,因而谁也不敢怠慢。
不多时,那沈静便被人捉了来。
沈静乖乖交代之后,便被张安世三人送回了庄子,反正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张安世倒是不担心他逃跑。
而这沈静已是吓坏了,心知事情可能闹大,预感到要出事,还真是想着收拾一些细软逃之夭夭呢!
可是这天下之大,如何有他容身之地?
不等他谋划往哪里去,捉他的人便来了。
此时,这沈静一进来,便立即号啕大哭起来,哭泣着道:“冤枉,冤枉啊”
朱棣冷着脸,却是取了卷宗,一面低头看,一面道:“这有司都说你是大善人,是吗?”
沈静只是瑟瑟发抖。
朱棣抬头,狠狠地瞪着沈静,开口道:“是刑部哪一个人核实的?站出来说话!”
一个刑部主事神色慌张地站了出来:“是是臣”
朱棣道:“既是你核实,你能对此负责吗?”
听了朱棣的话,刑部主事品味出了这事诡异。
他抬头,却看到站在一旁的都察院御史刘让,便道:“当时是臣与刘御史一道去查,过程之中,刘御史说此乃良人,不要苛责他。”
听了那朱棣如箭一般的目光便落在了刘让的身上。
刘让气不打一出来,好啊,现在责任推卸到他的身上了。
不过这刘让倒是硬气的很:“臣说过这些话,可是臣与他们核查时,确实秉公而行,不曾徇私枉法,臣之所言,句句属实,敢用乌纱担保。”
朱棣低头继续看卷宗,却是淡淡道:“不必用乌纱,用人头吧。”
说罢,朱棣又看那沈静,冷声道:“朕再问你一遍,你便是传闻中的沈善人?”
沈静此时整个人都惶恐万分,磕磕巴巴地道:“是是”
“你为何是沈善人?”
“草民草民乐善好施平日里修桥补路,灾年的时候,救济百姓这这才得此薄名”
朱棣冷笑道:“和卷宗里说的一模一样,这样说来,你真是良善百姓了。”
随即,朱棣继续低头看卷宗。
不久之后,张安世几个人便会同刑部的人到了。
张安世几个入堂行礼。
朱棣瞪了这几个家伙一眼,冷冷的没有回应。
朱棣问随来的刑部官吏:“库房的银钱,确定属实吗?”
那带队的堂官道:“属实。”
朱棣道:“有银大抵多少?”
堂官如实道:“承恩伯他们搜到了库房里的一个账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