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道:“我头疼的厉害,伤口处没知觉了,他们说病的很重,大哥,我是不是要死了,我不想死啊。”
张安世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烧了。
再掀开被褥,却发现趴在床塌上的张軏撅着自己的屁股,而伤口处却是不忍卒睹,分明是伤口化脓了。
若是一般的伤口倒也罢了,主要是伤口很大,因而显得触目惊心。
这很明显是感染和炎症导致的,同时引发了高烧。
张安世道:“我的药用了吗?”
“没用,御医开了药方。”
张安世便挑眉道:“该用我的药。”
张軏抬头看一眼张安世。
张安世道:“你还信不过我?”
“自然是信得过大哥的……我说的是大哥的品行。”
看着半死不活的张軏,张安世咬牙切齿地道:“我的医术比品行好。”
张軏虽然年少,却也不至于傻到连这个想不明白:“大哥有这份心便好了,我头昏沉沉的厉害,难受的很,大哥……我要死了,我昨夜一宿未睡……听御医们窃窃私语,说情况很糟糕,我……我难受极了。”
张安世见他闷闷不乐,也不催促他用药,而是想办法先让他心情好起来:“你知不知道,老二朱勇回家,被他爹吊起来打。”
张軏一听,似乎来了兴趣,找回了一点气力似的,张大眼睛道:“呀。”
“不骗你,朱家人都看到了。”
“没想到二哥也这么惨。”
“是啊,我们三兄弟太惨了。”
“可是大哥……”
“我也惨,虽然都是打在你们的身上,却疼在我的心里啊。”张安世道。
张軏此时显得疲惫极了,他脸色苍白,口里含糊不清地道:“大哥,俺真是命苦,俺没了爹,现在看来也活不成啦,兄长成日骂俺,说俺和大哥厮混,游手好闲,才有此祸。俺也知道,大哥有时也会糊弄俺做一些糊涂事,可是……不知怎的,跟着大哥结伴,总是自在,俺在府里便不开心,见了大哥便高兴了。
他断断续续地说着,语速越来越慢。
张安世禁不住吸了吸鼻子,道:“你歇着,我给你上药。”
说着去搜他上回送来的药瓶,寻到之后,便将药水倒出来,一点点地擦拭在张軏的患处。
这姿势和举动,显然是不雅的,不过现在也顾不得许多。
上过了药,张安世便道:“你好好歇着吧,我翻墙走了。”
“翻……翻墙……”
“诶,这不是练练手嘛,以后来看你的时候用得着。”
张軏意识模糊,眼皮子都显得沉重了,便没有再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