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这怪异的大树下方的土地里深埋着无数尸骨,穿着各种古老服饰。
这些骸骨仿佛在滋养这株大树,明明半边枯朽的树枝上,悬挂着宛如婴孩般的果实。这诡异的墨色画面一浮现出来,竟然挡住了漫天坠落的金莲魔种。
“好奇怪的一副画?”
贺平也有些惊讶,他从这副画中窥见一股不祥、诡秘的氛围,这种异常的感官完全是出自这株大树。
“这是什么树?为什么只是绘出这株大树,就给我一种诡异莫名的凶险感?”
他已经是入道高手,天生就有感应这方天地之间,天道流转的变化,以心灵契合那玄妙不可言的一缕契机。
这副奇异的画卷,引发了他心头的强烈不安,这种强烈的危机感令他毫不迟疑的伸手一抓,五指划出一道道火线,轰然落了下去。
那张怪异的画上长出无数枯黑的枝丫,树枝由画卷中伸长,接着向四面八方分岔,从分岔处又长的树枝又继续分枝,粗细不同的枝叶弯弯曲曲,最前端的枝丫也变成的婴儿般的粗细手掌,形成了茂密的屏障。
哇哇哇哇哇!
随着婴孩啼哭的声音响起,这诡异的怪树伸展出来无数枯黑的枝,试图抵挡住魔焰火光。只是下一秒,大片大片魔焰火光一缠绕上来,枯枝如同浇了油一般,迅速焚成飞灰。结果,这副古画根本挡不住五阴玄煞地极魔焰的威力,滋的一声就烧成一团灰烬。
“哼!”
贺平烧了这幅古画,心情才略微舒畅一些,他指尖一点,那红衣女子便发出“啊”的一声惨叫,被剩下魔焰火光轰中,整个身子焚烧起来。
只是她的身形烧了一半,全身一震,无数纸灰飞溅,从中窜出一个青袍老人。
“哈哈,原来是画皮之术!”
贺平看到这个青袍老人,从魔焰中飞窜出来,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这时候,已经看出来了,这青袍老人才是那红衣女子的本体,那貌美如花的红衣女,不过是一层“画皮”。
“传说之中,画仙道的画皮术,只要披在自己身上,就能够立刻化成俊男美女,只是这人也不知道有什么古怪癖好,偏偏要扮成一个女人。”
贺平嘿嘿一阵怪笑,出手向下一抓,黑云立刻结成大手飞出,他这一出手,黑云火煞就凝聚成一团方圆数亩大小的手掌,将那青袍老人一把抓在掌心里。
那青袍老人来不及挣扎,几个魔种就进入他的意识里,随后便晕了过去。
贺平擒下这人,漫天的黑云火煞便一股脑的涌入自己座下的万魔惊座之中,一眨眼,黑云火煞尽数被吸入王座之中,这奇异的宝座也迅速缩小,变得只有一枚印章大小,钻入他的眉心之中。
他做完这一切,也不浪费时间,大袖一摆,便化成一道虚影,消失在空中,只是闭眼眨眼的刹那时间里,就离开了这片水域。
……
也就在贺平以大遮幕法,降下无边黑云火煞,罩住漓江水域的同一时间里。
平央湖上的那座江心洲一阵摇晃。这座江中岛屿四面的湖水化成一道道波纹,大片泛起涟漪,明明也没有风,波涛层层叠叠的涌动,平静的湖水仿佛变成了海水,一波高过一波的海浪也掀了起来。
就在这时,天空凌空悬浮着一个羽衣星冠的道人,他从袖中伸出手来,五指做上提之势,仿佛在虚提着一口大水缸。
哗啦啦一阵异响,在这道人的手势之下,整个江心洲居然缓缓上升,从湖面上被平整的拔了起来。
只是拔了一半的时候,江心洲渐渐由“实”化“虚”,整个岛屿如同印在湖水中的画影,由立体变成了平面。
骤然之间,岛上的一应景物,向下坍塌了下去,化成一张巨幅的画卷飞向空中。
羽衣星冠的道人伸手一抓,巨幅的画卷就缩成了一方画卷,在空中一卷,就落入了道人的袖中。
“真是可惜了,那人非常的谨慎,始终不愿登岛,本来还想找个机会暗算那人一记……”
羽衣星冠的道人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算了,这里的布置也不方便闹大,不然会打乱先前的布置……算了,就此收手也没什么不好,只是我那徒儿未必能够逃出这一劫!”
只是,这个神秘道人对于自己“徒儿”的遭遇,也没有太多感触,归根到底,那也只是一个弃子。
思及此处,羽衣星冠的道人也只能长叹一声,他整个身子折叠了几下,自己也变成一张画卷,收卷了起来,咻的一声,遁入虚空,也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