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老家指挥中心。
林宇婧将一份资料交到许平秋的桌上,说道:‘这是这周淘汰的学员名单。’
许平秋翻了翻,笑了:“有点意思啊,提前退出的都是成绩好的。”
林宇婧也忍不住说道:“留下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奇葩。许处,我觉得这种集训方式不公平。”
“为什么啊?”
“成绩好的学生脸皮都薄,把他们突然扔到大街上,那肯定不适应。像余罪这种市井小混混就不一样了,他们都是从大街上混出来的,街头生存这种技能比谁都强。我觉得照这样下去,好的全淘汰了,渣滓全留下了。这不成逆淘汰了吗?”
许平秋摇了摇头,摆出一个人生长者的语气道:“我们的对手,会因为你脸皮薄,而对你手下留情吗?”
林宇婧不说话了。
但许平秋的话还没说完:“其实我觉得他们是不是从街头混出来的一点也不重要,我只担心他们把这次执行任务当成游戏了。游戏可以重来,但我们的任务却只有一次,甚至可以说是孤注一掷。”
“我不想看到以前的事情,再重新来一遍。”
这句话带着深深地痛苦。
不只是许平秋难过,林宇婧也像心里扎了一根刺一般疼痛。
这一刻,他们同时想起了那个牺牲的特勤。
许平秋是特勤的顶头上司,对他十分看重。
林宇婧是特勤的未婚妻,本来两人打算做完这个案子就结婚。
结果案子没破,特勤被杀了。
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
“许处,话是这么说,但也有的学员分明是朽木不可雕。”林宇婧收拾了一下心情,继续说出自己的看法。
“你是说余罪?他不是只是抢了那些小混混吗?这也算街头生存技能……”
“许处,他现在已经不是单独作案了,已经成集团化,规模化了!”
“什么?”
“您看资料。”
许平秋接过余罪的资料,赫然看到“余罪收拢人马,意图统一火车站一带……”的话语。
……
臭屁文最新心情很不爽。
因为他的事业开始走下坡路了。
就在三天前,他还是手下有七八个小弟的大哥,在火车站一带颇有名气,结果遇到谷雨之后就变样了。
身上的钱财被抢了不说,几个小弟受了伤还得出钱医治,第二天还有三个小弟不辞而别,转投其他队伍去了。
整个地鼠打洞队全指望他臭屁文一个人维持业务。
你让他怎么混?
这两三天,平时见面兄弟相称的其他几个同行团队,见他孤家寡人,竟然把他当做目标,把他身上顺来的钱全抢走了不说,还把他给揍了一顿。
踏马的都是不讲义气的东西!
此时臭屁文一夜回到解放前,成了几年前刚入羊城的凄惨样子,只能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双目无神,一脸颓废。
“臭屁文!”
一声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起,臭屁文一抬头,看到那个那个面孔之后,吓得直接跳起来,声音都打颤了:“谷雨大哥,我……我……我……”
“我什么我?拿着。”谷雨将一瓶饮料递到臭屁文手里,说道:“我记得那天没打你这么狠啊?你脸上的伤哪来的?对了,你的小弟呢。”
谷雨施展了“嘴遁”技能,臭屁文不知不觉间把谷雨当成了朋友,哀声叹道:“还能怎么回事?被那帮不讲道上规矩的家伙给弄得。”
一边说着,一边将饮料打开,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半。
“呵!看样子你最近状况不太好啊,跟哥说说。”谷雨哈哈一笑,在臭屁文身边坐下,还搂住他的肩膀,轻轻地拍了两下。
按常理来说,谷雨是把臭屁文的事业打入低谷的罪魁祸首,臭屁文应该深深地恨他才对。
但在“嘴遁”的威力下,臭屁文顿时有一种想和谷雨倾述的冲动。
于是他想都不想就道:“大家都在火车站混饭吃,可是金猴摘桃队和飞虎扑食队,还有山鸡捉虫队不讲武德,居然趁着我们受伤的时候抢我们的钱,还把我打了一顿,兄弟们今晚就没吃的了,呜呜呜呜……”
说着说着,臭屁文还哭了起来。
金猴摘桃队?
飞虎扑食队?
还有什么山鸡捉虫队?
这名字起得真踏马够劲!
比你们的地鼠打洞队有意境多了。
这起名的一定读过几年书!
“这帮人真不是东西!”谷雨也骂了几句,瞧着臭屁文鼻青脸肿的样子,心里笑了笑,口中道:“走,咱们去你们基地!今天我掏钱请兄弟们吃一顿!明天咱们再聚拢人马,找他们算账!”
“谷雨大哥,我听你的!”臭屁文只觉得找到了主心骨,连连点头。
于是谷雨和臭屁文一起去了地鼠打洞队的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