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穿城和张学道顿时大吃一惊,两人当年也是在各自家族凭家世和拳头打上位的,此时虽然年老,到底底子还在,当即对视一眼,伏下身子,揭开篷帐的帐脚,往内望去。
这一眼望去,当即骇然。
只见帐篷内灯火通明,犹如白天一般。
黄四郎居中而坐,身上没有半点受虐的样子,陪坐得是一个满脸麻子的大汉。
只听黄四郎开口道:“如果你是真的张麻子,钱都给你。”
“了然,我是黄老爷的一条狗,老爷给我多少都是对我的恩赐。”
这声音就和刚才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看来他就是九筒的真面目。
他居然和黄四郎在一起,而且听语气就是黄四郎的人。
不,不只是黄四郎的人,他分明是黄四郎的一条狗。
“哈哈哈……”黄四郎哈哈大笑:“你杀了那么多县长,却是第一次绑架两大家族的族长,你有什么心得吗?”
“我没什么心得,我只是老爷的一条狗,老爷让我打谁,我就打谁。只是老爷,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那个满脸麻子的九筒低头哈腰的问道。
“你问吧?”
“以前老爷您和县长合作骗两大家族的钱,然后再让我杀县长,可是为什么这次不杀县长,反而要绑票鹅城两大家族呢?”
“哈哈哈……”黄四郎大笑道:“因为那两位族长已经老了,等这次你拿到钱,你就撕票,我扶持的人就会干掉他们的继承人,顺利成为新任族长,到那时候,什么鹅城两大家族,统统都改姓黄了!”
说到这里,黄四郎脸色一沉:“我不让你杀县长,是因为县长手底下都是能人,我都不敢轻易对付,何况是你?若是贸然杀了引起他手下人的反弹,老爷我,还有你这个假麻子,可都挡不住。”
“可是老爷,那县长这么厉害,现在要来剿我们怎么办?”那九筒一脸惊慌的问道。
“两大家族的钱要用来付赎金,我的钱还没有到账,他们没钱来剿你们。”黄四郎摆摆手,“等他们来剿你们的时候,我会安排人给你们透露消息的,到时候你们逃得远远的就是。”
“了然!”九筒点点头,又问道:“那黄老爷,胡万和武智冲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黄四郎皱起眉头道:“这县长一进城,他们就暴露了,这样的废物不杀了留着过年吗?”
“老爷,他俩是您的心腹,没有您亲自发话,我们哪敢杀他俩啊。”
“不要紧,过两天和两大族长一起杀了埋了就是。”
“是,老爷!”
“记住,挑个好时候,选个好地方。”
“是,老爷!”
黄四郎长叹一声:“无论是胡万和武智冲,还是两位老族长,都给我贡献了不少钱财,我会记住他们的。”
此言一出,两位族长哪里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当即都是勃然大怒,恼恨不已。
但两人人老成精,立刻捂住口鼻,憋住呼吸,生怕弄出动静。
不过接下来黄四郎和九筒没有继续讨论相关话题,而是继续喝酒,说笑。
看情况没什么听得了,孔穿城和张学道对视一眼,悄悄地退了出来,
两人又向外走了片刻,躲在一棵大树的阴影里,孔穿城道:“学道兄,咱们今晚非走不可了,不然等明天赎金到了,我们也要被撕票了。”
“不错!只是没想到黄四郎居然如此恶渎,我们平日对他这般恭顺,他都不放过我们!”张学道愤愤不平的说道。
“这是沟壑难填啊!”孔穿城叹了一口气道:“黄四郎人面兽心,连我们都不放过,实在是无耻之尤!我们得快点逃出去,等回了鹅城,咱们再找县长商议,一起灭了黄四郎!不然可没你我二人的好日子过。”
“对!他不仁我们就不义!”张学道也是恼火万分。
这个黄四郎,不但要将他们两个老家伙给杀了,还要杀他们选出来的继承人。
他不只是想骗取两大家族的捐款,他还想把两大家族的财产全部据为己有。
是可忍孰不可忍!
必须赶快返回鹅城,拉拢县长,和黄四郎拼了!
此时夜色晴朗,脚下如积水空明,这两位族长虽然年纪大了,但能在鹅城这等凶险之地当了半辈子族长的人,除了心思狠渎之外在,重要的是身体强健,就算是六七十岁了也依旧能跑能跳。
原剧当中麻匪绑了两人,拿到赎金放人的时候,二位便是健步如飞。
所以虽然这里是荒野黑夜,可对于这两人来说,只要有明月高悬,辨认方向和地点也不是什么难事,两人很快知道他们身处鹅城城南十里外的一个山坡,当即向北走去。
此时夜里偏冷,两人走在这荒蛮的野外,听着远处的狼嚎鸟叫,只觉得又冷又饿,浑身颤抖,却也只能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一直转了两个山坳,约莫五六里路,直走的汗流浃背、心跳如鼓。
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