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道:“便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人称豹子头的林冲便是!”
“豹子头林冲?”鲁达站起身来,冷笑一声:“洒家在渭州,直面的是夏贼,也见过不少东京来的好汉,知道王进王教头,却没听过什么林教头,莫不是一个耍花枪的,洒家倒想见识见识。”
他一边说着,一边大踏步走了。
谷雨看着鲁达的背影,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便在此时,这鲁达又转身过来了。
谷雨的心,顿时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不好,难道这鲁提辖发现了什么不对?”
谷雨顿时心中狂跳。
他虽然十万分的赞同鲁达见义勇为,除暴安良。
可不愿意让那铁拳打在他身上啊!
正忐忑间,鲁达走到店铺前,喝道:“郑屠,这件事洒家既然管定了,那还要好好查询一番,若是你言语欺骗,可别怪洒家不客气!”
谷雨忙点头道:“这也是应当!谁不知道提辖最是急公好义,乃是咱们渭州城第一好汉!”
“你知道就好。”鲁达说完这句话,便转身走了。
这次是真的走了。
真的走了……
看着鲁达那铁塔一般的身躯真的消失在拐角处,谷雨长舒了一口气,不由得双腿一软,跌坐在长凳上。
“郑大官人,郑大官人。”
一声呼唤传来,谷雨抬头望去,正是金翠莲妇女所住的客栈店小二。
“你来作甚?”
“小的特来禀告大官人,那金翠莲父女在今早五更时分,被鲁提辖给放走了,小人本想早点过来禀报,奈何鲁提辖一直侯了两个时辰……”店小二小心翼翼的说道。
“知道了,既然是鲁提辖放走的,那就算了,你回去吧!”
谷雨摆摆手。
那店小二本以为这位镇关西郑大官人会找客栈的麻烦,没想到对方只是摆摆手,便将此事放下了,不由得长舒一口气,连连唱喏走了。
边走边想:“这镇关西惹不起鲁提辖,想必这次是认栽了。只要小店无事便好。”
此时上午买肉的客人开始围上来,那几个刀手也在那里卖肉。
谷雨却是心中不爽的很!
虽然他不想挨打,可不代表心中不痛恨这个欺压良善的郑屠。
既然强抢民女,虚钱实契做的这么熟练,那么欺凌百姓,为非作歹的事情自然做了不少。谷雨搜索郑屠的记忆,立刻想起了不少类似的恶事。
这个郑屠当真该死。
便在此时,谷雨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冰冷的机械音:“检测到宿主已经初步完成了‘拯救鲁提辖’的任务,系统将在两个小时后强制回归,宿主也可以自行选择随时回归,选择回归的时候请在脑海中说‘系统,送我回去!’。”
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不行,不能便宜了这个镇关西!
谷雨想到这里,立刻站起身来,对几个刀手伙计道:“好好地做事,我去去就回。”
“大官人但去无妨。”刀手们连忙应道。
谷雨从柜台去了些钱财,转身到了街上,走了片刻,进了一家商铺,买了文房四宝。
“大官人怎么有空亲自来买这东西,要不小人给送到府上去?”掌柜的陪笑道。
“几步路的事,何须那么麻烦。”
谷雨摆摆手,离开这家商铺,径直回了自家门面,一头扎进屋里,开始挥毫写字。
半个小时之后,谷雨捧着新制成的横幅走出郑屠的门面,将横幅高高举起,在大街上行走。
有人将他举着横幅出门,便打招呼笑道:“郑大官人,你还亲自举横幅扬你肉铺……你你你……”
话未说完,对方已经脸色大变。
因为横幅上写的是:“官家赵佶和种师道该死!”
原来赵佶是当今大宋天子,种师道便是镇守渭州的小种经略相公。
这郑屠失心疯了,敢在大街上举着横幅吹捧西贼,咒骂当今官家和小种经略相公?
但凡渭州官府不是蠢到家,必定让郑屠死无葬身之地的。
状元桥下的大街,顿时轰动。
不少人脸色大变,忙不迭的避开了,生怕离得谷雨太近。
更多的人远远地拥挤过来,对着谷雨指指点点。
谷雨却是面色如常,继续举着横幅在大街上行走。
他知道郑屠每月都往经略府和渭州官府送钱,如同阳谷县的西门庆一般,寻常手段根本不能置他于死地。
等着鲁达反应过来找郑屠的麻烦,岂不是继续让鲁达惹上人命官司?
要让郑屠死无葬身之地,唯有让他犯上十恶不赦的罪行。
古代社会,还有比辱骂本国皇帝和本地官员更恶劣的罪行吗?
所以谷雨这般做,就是让郑屠彻底的“社死”!
约莫两盏茶功夫,一阵脚步声传来,为首者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