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建设听的都傻了,“三哥,都是一样的人,你说你这脑子咋长的?咋就这么好使呢?”
“回头我就跟我爹说去,这办法绝对可行。”
队里每年起参之后,那乏土栽上树苗,再就不管了,多浪费啊。
这要是能利用上,就算只有一年,十来亩地能出产个千八百斤的黄豆,最起码追肥够用了。
棒槌追上肥,都不用多了,一丈增产三四斤鲜参,那就是好几十块钱,这账怎么算都合适。
赵建设越想越觉得可行,可把他激动坏了,一个劲儿夸许世彦聪明。
许世彦只是笑笑,手里的三齿子却没停,俩人说说笑笑的就刨了一头午参。
中午休息,老李头帮着把大家的饭热了下,大家伙儿凑在看参的小房周围吃饭,吃过饭休息一阵,继续干活。
到下午四点,收拾了工具,将麻袋封口,然后扛出参地,装到马车上运回村子。
村子这边,赵大海带着人就在村口等着,一见马车回来,立刻迎上去。
“咋样?今年的棒槌长头好不好?”
一年到头最期待的就是起参,这关系到整个儿大队的收入。
苞米黄豆种再多,也就是吃,换不来几个钱,但是人参不同,那简直是太值钱了。
每年的起参,就是村里头等大事。
“挺好的,产量不低,身条也不错,还不长水锈,我看着也没多少烂的。”许世祥跳下马车,笑呵呵答道。
一听这话,赵大海等人高兴起来,挥挥手,示意身后的青壮劳力,过来扛麻袋。
“快,赶紧把棒槌卸车,送去货屋子那头,还是老规矩,先泡秤,千万仔细着点儿,记好了账目。”
“今晚上安排人,在货屋子那头巡逻守夜。
通知村里的年轻媳妇,明天来货屋子干活。”赵大海很快就把任务分派了下去。
所谓的货屋子,就是村部旁边的一处院落,里头是一个小型的人参加工厂。
人参从地里起回来,要尽快刷洗干净。
生晒参在刷洗之后直接晒干,或者进烘干室烘干。红参则是要上笼屉蒸,蒸熟之后再晾晒或烘干。
人参作为珍贵药材,价格昂贵,除了少部分留在国内各大药厂之外,大部分都出口了。
作为出口创汇的重要产品,执行的也是统购统销政策,由各县市的特产局和参茸公司负责收购。
各个公社、大队的参场,将人参加工干燥后,会统一送到县里定级、出售。
扣除一部分任务额之外,其余的归各个公社、大队所有,成为当地最重要的经济来源。
东江沿大队由于环境和人口限制,人参种植面积不大,即便如此,也比很多公社和大队挣钱多了。
所以赵大海对人参产业相当重视,今天他没跟着去山上,就是在家里安排接下来的加工事宜。
人参运到货屋子,先过秤,然后倒出几麻袋,直接泡进大缸里。
土里长的东西,就算抖落的再干净,还是有很多泥土,为了刷洗容易都是提前泡一部分。
等全部的人参都过了秤,记好账,小院落锁,大队民兵扛着枪,守在院外。
除了守夜巡逻的民兵,其余人不得靠近院落。
这些跟许世彦都没啥关系了,他只负责上山起参,到了村子后续有人接手,便带着工具回家。
一进门,就见到苏安英在厨房里忙活着,两个来月的身孕还看不出变化,身形依旧纤瘦灵活。
见到许世彦进门,苏安瑛笑了。“饭菜马上就好,你先去洗洗手,喝口水歇着。”
一边说,一边从灶坑前拎起水壶,倒进脸盆里,又要转身去舀凉水。
许世彦快走两步,接过了媳妇手里的水瓢。
“这些我自己来就行,我长着手呢,又不是小娃,哪能啥都让你伺候?
你怀着孩子呢,尽量歇着吧。”媳妇体贴能干,会照顾人,可许世彦不想她太累。
“瞧你说的,就是舀一瓢水的事儿,还能累着我不成?”苏安瑛笑的眉眼弯弯。
“我又不是泥捏纸糊的,没那么娇贵。
老人都说了,怀孕了更要多活动,生的时候容易。”
许世彦舀了一瓢水倒进盆里,捧起水洗脸,抬头时,苏安瑛已经递过来毛巾。
“那是怀孕后期,多走动,你这刚怀上没多久,还是得小心点儿。”
许世彦接过毛巾擦干脸,不放心的叮嘱媳妇。
“平常我忙,不在家,你自己当心,别干重活。挑水劈柴的事,留着我回来。”
他家这个小媳妇太能干,也太要强,许世彦真的不放心。
所以每天早晨他都把家里水缸装满水,外头柴禾也劈一大垛,临出门也是再三叮嘱。
苏安瑛知道丈夫是为了她好,也不辩驳,只笑着敞开了锅盖。
锅里是豆角炖土豆,锅边贴着饼子,看那豆角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