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衙急报!”荣将军才刚要歇息,就听手下副将急匆匆前来叩门,顿时,所有瞌睡尽抛角落。
“进来!”顾不得穿戴,他随手将挂在帐子上的宝剑抽下,一边儿喝令对方近前说话,一边儿拿起外袍。
“将军,洛知府前来求助,说是粮仓起火,扑救之后发现,里面的新粮让人给换了。”
“粮食让人换了?”荣将军以为自己没睡醒听差了,还特意重复了一遍。
副将颔首之后,他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半晌之后,沉着脸怒斥:“荒唐!那群衙役是做什么吃的?那可是百姓的口粮啊!”
副将也很震惊,不过该说的事儿不能省:“洛知府的意思是请咱们协助衙役和巡城差役搜检府城,毕竟粮食众多,他们能一时之间蒙蔽众人运走粮食,却不能一直大摇大摆的进出府城,若是行动快些,说不得能寻到踪迹,顺藤摸瓜。”
“内卫所那边儿可有动静?”荣将军头疼的很,若是惹事儿之人在眼前,他都很不能摇晃着对方肩膀,问问他们,就不能改时间折腾吗?就不能放过他这个准备告老的老人家?!
“属下刚刚遣人打听去了,内卫所接到府衙求助,好像就已经把人撒出去了。”
“荒唐,他们内卫所行事向来夸张,还把人撒出去?他们是怕动静太小,提醒不了匪盗?!”荣将军气得眼前发黑,他不解,这还没睡觉呢,怎么这些平时合作的还不错的家伙,就都好像失智了,一件荒唐事连着一件。
“将军,那咱们……”副将见他忿忿,一时不知这是想要借怒躲开,还是没睡醒、气糊涂了?
“还能怎办?自是配合了!”荣将军气归气,脑子还算清醒,虽说觉着情况不大对劲儿,可该尽的职责还是要尽。
“留够了咱们的人在家,其余的,兵分三路出发,一路固守府城各个关口,一路配合府衙行动,剩余那路则将府衙前后、内卫所附近……还有聚集在一起的大户人家,全都盯紧了!老夫觉着这次情况不对!”
荣将军虽存了退意,可人却不糊涂,隐隐觉着这泽州府……恐有风雨欲来之忧,登时不由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生怕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事实上,荣老将军的担忧不是多余,没多久竟传来府城军器库和税银库遭遇了突袭,具体物资损失尚未来得及统计。
“待驻兵驰援,那群匪人早已扬长而去!”直到天际渐白,满脸疲惫的副将匆匆前来汇报。
荣将军亦是整夜未眠,听到这些只是微微颔首。
只要没让匪徒霸占泽州府,就算不上他失职。
“虽说匪徒已退,然当此之际恰是府城上下精疲无力之时,多少疏忽就出于此,吾等定要排班巡视,莫让那等宵小之徒寻得可乘之机。”
“是。”
……
“军器库和税银库让人抢了?”盛苑半夜让小遥唤醒了,迷迷瞪瞪之间听到这個消息,登时清醒了。
不是,皇上的人,他们手笔都这样大的吗?!
盛苑惊呆了,同样发怔的安屿,眼珠儿一转,扭头跟盛苑耳畔小声嘀咕:“苑姐儿,你说……皇上派人跟着咱,该不会是名义上保护咱们,实际上想捞一笔吧?”
“……”盛苑感觉延平帝不像是这等小家子气的人,更重要的是,他现在不缺钱,“之前拿下阿戎,那条路上的小国吓得没少割肉……我之前都能从安老抠手里抠出点儿购粮款,可见国库之充裕哩,更不要说内帑有多富裕了!要不然安老抠不至于对着内帑流口水啊!”
“也是!”安屿挠挠头,感觉自己想差了,随意说,“那可能就不是咱们的人出手……吧?”
说到最后,俩人差点儿蹦起来,不约而同轻呼:“有人浑水摸鱼?!”
这下,他俩都不睏了。
“赶紧更衣!”盛苑推推安屿,催他迅速些,扭头又让小遥传话,“把咱们的人都召集起来,我要问话!”
……
驿馆小院儿灯火通明。
盛苑把几队侍卫叫到内厅问话。
“巡抚大人,这和咱们无关!”成栋之前受了小遥提点,一进屋就配合起来,“属下等人分批行事,目标只是咱们租用的仓库和即将进城的商队。”
“的确是这样。”成栋起了头,皇帝派来的那队护卫统领立刻接话,“盛大人,按照计划,吾等一分为二,一则偷袭仓库和商队,一则有意闹出动静,引得有关人马关注,而成侍卫长等人负责协助府衙‘追捕’吾等。”
“嗯。”盛苑点点头,听他继续说。
护卫统领言说:“只是吾等才刚到位,还未行动就听附近喧嚣声起,循声而至确是另有匪人对军器库和税银库动了手,吾等先是以为……是其他侍卫长奉命行事,只是对暗号时发现问题。”
“林统领和手下,可与他们有过接触?”
林统领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