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苑在家里住了数日,又开始坐不住了,跟安屿一合计,打算到京都附近州府溜达溜达。
郑氏听闻,只是叹口气,无奈的摆摆手,随她去吧,以前没成婚的时候就管她不住,现在她都是成婚的大娘子了,还能拧着耳朵教训?!
“只是鸿安长公主就住在皇庄之上,那里距离官道不远,若是遇见了,自当多加避让,莫要发生了冲突。”
说是不管不问,可见小闺女兴冲冲带着人马往外走,郑氏到底还是叮嘱了两句。
盛苑怕她娘亲忧虑,很贴心的趴在她娘肩膀上安慰:“您还不晓得我?我这人向来都是遵纪守法、热爱和平的,真要是遇到了,定然不会找事儿。”
“……”郑氏沉默的看看小闺女的脸蛋儿,漂亮是真漂亮,和气也是真和气,可,怎么就这样让人不放心呢?
“若是鸿安长公主挑衅呢?”郑氏认真的翻了翻记忆,好像有小闺女掺合的战局,竟然真不是她主动闹起来哒?!
那问题来了,明明不是她挑起来的战端,怎么京都上下大多听说过她的“威名”?
“那、那我就学爹爹!当场躺地上装晕!”盛苑信誓旦旦拍胸脯表示,自己肯定不冲动的,“当朝公主殴打朝廷官员之事,说大就大、说小就小,要论事态轻重,就看皇上的意见。
要论身份,只要我朝地上那样一躺,那就是文臣让皇亲宗室欺负了,朝堂上那帮老大人,就算再不要脸、对我再有意见,也不能对此事件视若无睹。
要论关系,只要我这个皇后的亲妹妹让她打晕了,嘿,咱甭管她挨没挨着我,姐姐和皇上那儿就能变被动为主动,说不得是意外之喜哩!”
郑氏看着小女儿语法兴奋地搓着手,一双大眼睛还忽闪忽闪地泛着blingbling的光彩,不由默默拍了拍嘴。
你说,这好好儿的,她多啥嘴呢!
……
盛苑出了府门,从小遥手上接过缰绳,刚翻越上马,就见大嫂舒氏的轿子自远处来。
“小姐,世子夫人最近和国公府那边儿走得颇为频繁。”小遥对舒氏颇有意见。
两府虽说都姓盛,当家人还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可问题是那位国公爷他之前做的都是啥事儿啊!
自家侯爷虽然因着世情,不好跟兄长割袍断义,可近两年也是鲜少往来,唯有嫁娶这等大事儿,才招呼一二。
不过面子情罢了。
按理说,世子夫人作为小姐的嫂子,不说同仇敌忾吧,那多少也要做做样子吧?就算真和那边儿交好,就不能小姐回了安城侯府再说?
越想越忿忿,小遥刚想嘀咕几句,额头上就受了个脑瓜喯儿。
“小姐!”她都不用猜,而今敢在她脑袋上弹喯儿的,也就是自家小姐了!
“我最近忙着大婚,倒是忘了督促你多读书。”盛苑笑睨着她,半是打趣、半是教导的说,“大嫂之所以是大嫂,盖因她嫁给了大哥,仔细说来,人家与我何关?她又不是我亲姐姐,需要替我着想?
人家替我考虑,那是情分,不替我考虑,也不失本分。我们怎好理所当然的要求她为我在社交时束手束脚?更何况,这当家娘子彼此往来,有多少不是因为利益所在?
涉及到了利益,莫说是小姑子,就是亲妹妹,也不能脸大的要人家轻易把利益舍弃了吧?”
“可是两府的关系……”
“两府关系很正常啊!”盛苑不等小遥说完,就严肃了表情,认真的看着她眼眸,提醒,“去岁尚有人弹劾爹爹,说他不尊兄长、待侄不善,而今刚消停了,可不好旧事重提。”
“可是奴替您委屈啊!明明……”
“世间人,沾上近亲长辈,有几個不委屈的?更不要说,在朝臣、将士和百姓看来,大伯那时所为,是取大义而舍小节。
和边城共存亡,乃是一城主官之职责。
若仔细说来,祖父为我所求之举,于他们看才是存了私心。”
“小姐,您……就毫不生气吗?!”小遥怎么不记得自家小姐有这样大的肚量?!
“生气?生谁的气?大伯还是大嫂?还是两者皆有?”盛苑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你听说过无欲则刚这句话嘛?
只有不在乎名利前途的人,才有可能为了给自己出气而计较。可惜,你家小姐我却不是这样的人!谁叫我看上了名利场,非要在里面趟一趟呢?”
盛苑说到这儿,见轿子走到府前,眼瞅着要停下,这才歇了话头,给小遥一个“不可继续造次”的目光。
……
“夫人,您说三小姐真要时不时回府里住来?”云景看着盛苑安屿飞驰而去,一边扶着舒氏换了软轿,一边小声嘀咕。
倒不是想要挑起自家夫人的不满,只是满京都的女官嫁人之后都没这么做的。
舒氏从盛国公府回来,情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