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怎么没人闹你洞房啊?!”罴娃坐在安屿脖子上,跟她小姨明目张胆的躲猫猫。
“你多大点儿人,还知晓闹洞房?”盛苑让小遥安排人手把耘哥儿连同做滚床孩儿的礼物一起送回永兴侯府,扭头就见屿哥儿扛着罴娃笑得一脸慈祥,登时打了个寒颤,胡编了个理由敷衍小孩子,“前面儿已经开宴了,大家都忙着吃吃喝喝哩,哪里还能闹腾?”
不想她糊弄小孩儿的话,罴娃听着深以为然:“是哦,有好吃的在眼前,谁还记得玩耍!”
“……”盛苑瞅了瞅小丫头那肥嘟嘟的小下巴。
罴娃还不晓得自己遭到腹诽,揪着安屿的发髻,咯咯咯笑了一会儿,就是不肯下去:“既是婚宴,我怎么也算得嘉宾,自当去吃大餐,哪能这就让我回宫?”
“给你打包成不成?”盛苑发现宫里真是养人精的地方,罴娃和耘哥儿差不多大,可耘哥儿就能好声糊弄过去,这罴娃就不好对付了。
“现做的好吃!”罴娃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这家伙打定主意不回宫了,还好心好意的跟盛苑提议,“明儿您和小姨夫不是要进宫?那我和你们一起回去!”
“哦?!出宫前,你母后父皇没有叮嘱你按时回宫?你确定不走了?”盛苑对急得满头大汗、悄悄朝她摆手的宫人视而不见,很认真的看着罴娃的眼睛。
一时间,小小的罴娃头一回感到了心虚,虽说她不懂何为心虚。
“自、自然,那是自然。”小孩儿也有自尊心,好面子的罴娃更是这样。
盛苑听了,朝快要哭出来的宫人点点头:“既这样,就让管家和小遥安排公主吃住,宫里面儿我自会派人去送信,你们好好照顾公主就是。”
宫人没想到,罴娃和盛苑这对姨甥,当真是一個敢提要求、一个就敢应下,登时一个头两个大,好像之后的板子已经落在双股之上。
“可……若是久去不归,只怕皇上和皇后娘娘要怪罪哩!”
宫人挣扎着试图自救。
却不想,盛苑满不在乎的摆摆手,表示:“不要紧,我自会在信里说明缘由,到时候板子打在公主屁股上,与你们无关。”
“!!!”刚还因为得逞而拍手欢笑的罴娃,愣住了。
她真没想到自家小姨竟能说出这样冷情的话!
听听!像样子嘛?!
这合着她贪玩不回宫有错,小姨这个纵容不劝的收留人就没错呗!
小家伙儿忿忿想到这儿,僵住了:这,好像……以她母后对小姨的宠溺,可能挨打的只有她罴娃哩!
越想越要流泪的小家伙儿,竟然还记着今儿是小姨的大好日子,可不能哭鼻子、不能掉小金豆。
见这小家伙儿含着眼泪,强忍着不掉的可怜样儿,盛苑忍着笑朝她招招手,示意她把小遥带进来的紫檀箱子打开。
“哇哦!都是玩具!”罴娃从安屿怀里跳下来,在盛苑的帮助下抬起箱子盖的瞬间,眼里那饱含的泪珠儿不见了踪迹。
“你之前不是说想要看大船吗?这里都是按着出海商船的模样,按比例制作的,里面不但可以拆卸组装,还设计了机关,拧紧扳手,这船就能在水上游了。”盛苑指着众多玩具中最显眼的大船模型介绍。
于是,半刻钟之后,喜笑颜开的罴娃抱着喜爱的大船,在喜极而泣的宫人们的环绕下,带着几箱子玩具和礼物,大摇大摆、浩浩荡荡的回宫了。
嗯,就连盛苑才脱下不久的高跷,这孩子也让人给带走了。
……
好容易送走了熊孩子,盛苑和揉着脖子的安屿也没歇着,按照他俩计划,敬酒之后,俩人就跑,有晟哥儿在前面儿顶着打掩护,旁人想闹他俩的洞房可不容易。
至于可怜的晟哥儿会不会让人灌醉……算了,还是不多想了,只要不想就没负罪感。
……
热闹过后,整宿未熄灯的安城侯府渐渐安静下来,残羹冷炙早已收拾妥当,唯有随风摇曳的装饰和彩灯在摇摆的光影中,隐隐还有刚刚推杯换盏的余声。
一夜好眠,雄鸡高啼,天际泛出鱼肚白来,安城侯府的仆从们才开始了这一天的活动。
这正院婚房内,小遥指挥着丫鬟们,执团扇把燃了整夜的龙凤红烛扇灭,刚要出声呼唤,就听拔步床里传出一阵惊呼。
小遥吓了一跳,忙冲了过去掀开帷幕,结果却见到了让人啼笑皆非的一面。
只见盛苑和安屿穿着昨儿的喜服,迷迷糊糊的叠加着摔在了地上。
再看躺在地上这俩人,一个手里抱着酒壶、一个手里抱着画像册,瞧这样子,之前应是在通宵饮酒达旦说笑。
更重要的是,此刻这俩人的头发还系在一起,这会儿迷迷瞪瞪的想站起来,可不大容易。
“……”小遥无奈的跺跺脚,忙不迭指挥一众丫鬟上前,有的负责接过酒壶,有的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