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姐儿,你要弃我于边陲吗?!”安屿许久没有鼓起的包子脸再度浮现在盛苑面前,本来就喜欢哭的他,此刻红着一双眼睛,委屈巴巴的瞅着她,脸上写满了“你可真无情”的控诉之词。
眼瞅着他踉踉跄跄的朝自己扑来,盛苑只觉耳畔警铃大响。
抹了把脸,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先一步蹿过去,紧紧攥着安屿那双原打算谴责她的手,率先开口:“我那样做原只为了无后顾之忧,谁让你太重要了呢!当然,你要是不乐意,那此事就作罢,权当我没跟成栋交代过!好伐!”
“……”安屿眨眨眼。
苑姐儿也没抢他的话啊,可他怎么就觉着自己要说的话全给挡回去了?
盛苑见他面露茫然,晓得糊弄住了,悄悄松了口气,准备再接再厉以进一步稳固好战果。
故而安屿才要张口,就听盛苑果断问他:“二选一,要么此事不要再提,要么打晕你直接送走!”
“……”安屿不可置信的看着盛苑,眼眶眼瞅着就要蓄满泪珠儿。
“不许哭!哭了直接打包送走!”盛苑瞪了过去。
登时,原本要涌出的那汪泪水,熟练的不见了。
“哼!”安屿虽说敢怒不敢言,却还是很勇敢的甩头怒哼一声,表达不满。
“既然不打算走,那就接着干活!”可惜盛苑脸皮厚惯了,根本没觉得赧然,大大方方吆喝着给他安排活计。
安屿抱着一摞备战安排手册走出书房的时候还晕晕乎乎的。
他刚似乎、好像、应该……是讨伐苑姐儿无情之举去的吧?!
又不甘想要回去跟盛苑抗议,可刚抬起脚,就从窗口见到她举起的拳头。
瞬间,安屿那双脚就好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毫不犹豫的调转脚尖儿,走了!
哼,这可不是他怕了谁!谁让他是京都俊杰呢!
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
【苑姐儿,你这是忽悠他吧?】系统对自家宿主了解的很,要是这样容易改变想法儿,那就不是盛苑了。
可惜,这次,它真没猜着。
“也不完全算忽悠。”盛苑无奈的叹口气,“屿哥儿那家伙瞧着又菜又爱哭,实则精明着呢,他既有了防备,想要按计划安排他是不大可能了。”
眼瞅着战事在即,盛苑需要着手安排的事务繁多,着实没有精力跟那家伙你来我往的斗智斗勇。
“也罢!我和他,真要都折在这儿了,那……也是他的命!”说是这样说,可因着安屿的不配合,盛苑只好伏案,继续精进原本的计划安排。
“既然敌我双方只能活一,那么,就让阿戎和那帮吃里扒外的东西一起狗带吧!”
……
守安城的气氛最近愈发紧张,不仅城里的百姓,就连州县小镇乡村的人,也都感受到了这种不同寻常的变化。
直到官学宣传队敲着锣出现在乡村的小路上,府城的百姓们才找到了气氛变化的落点。
“听说了吗,府尊大人要开公审大会……话说,啥是公审大会啊?”
“嘿!一瞧你刚就没好好听!刚才人家官学学子不是说哩,咱们守安城出了吃里扒外的家伙,打算把咱们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卖给阿戎,好换他们富贵!公审大会就是审他们的!”
“你说的俺晓得,可那不就是衙门里审案子嘛!为啥还换了个词儿,叫、叫啥子公审大会?”
“啊这……”
“你可别这个、那個哩!俺刚刚追着人家官学学子问哩,人家说,这公审大会就是让咱们全城的百姓一起看着那帮叛徒伏法!”
“乖乖哩,全都看到啊!这……府城虽大却也折腾不开这老多人一起瞅吧!”
“那俺就不晓得了。”
“嗨!咱不懂,官学的学子可都懂,待俺追过去问问再说!”
“对对对,咱跟你一起去!”
“一起去!一起去!俺们也去!”
……
公审前一日,原本应该已经撤出守安城的章萍其,连同贾裳和韩咏集一起,出现在府堂之上。
“三位今日所来为何?”盛苑直接开门见山问其来意。
这时候,她能抽空接见她们已是忙里偷闲,故而不肯将时间浪费在寒暄之上。
“我等虽是一介女流,却也想为府尊大人的守城之战尽一份绵薄之力。”
三人一开口也是直奔主题。
虽说盛苑没有对外公布府城即将面对的难关,不过这世上从来不缺聪明人,有脑子的根据府城最近的动向,猜也能猜对几分。
“本府记得,章大娘子不是准备借奴尔罕海港离开?莫不是奴尔罕局势紧张,从那里出海风险太大?”
盛苑目光掠过三人,先是定位在章萍其脸上,而后看向了韩咏集:“韩家女郎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