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姐儿,放心吧,卓文夫人今早都招了。”
盛苑匆匆进宫,先去的就是慈宁宫,彼时太后尚在休息,接待她的是齐姑姑。
听她说了缘由,齐姑姑一脸疲惫的恨声痛诉:“她之前竟然将盛国公府仿制的虎符交给了于嬷嬷那个逆贼!”
“虎符?!”盛苑吓了一跳,哪怕只是仿制的,也让她感到局促不安,“同等比例仿制?”
齐姑姑见她脸色不对,忙安抚:“就是真的虎符,这个版本也已搁置不用。”
“若无大用,于嬷嬷为何讨要呢?”盛苑倒是没想着找盛菡问,以卢皇后的城府,根本不可能让盛菡知道真正的用途。
“太后得到信儿后,专程找你祖父、郑国公还有安国公问过,都说没有特别用处。”齐姑姑小声说,“太后已经通知内阁大臣,兵部和内卫军都已通知下去,三国公的虎符通通作废。”
盛苑点了点头,虽然嘴上没说,心里的担忧却不见减少。
在她看来,三国公的虎符作废,完全是多此一举,因为在景和帝登基时,盛、郑、安三家就彻底退出军队了。
即使没有这道旨意,三位国公家的人拿着虎符,也不可能从军队调动一個人。
“太后猜测,怕是卢家人想借虎符生事,引导百姓憎恶朝廷、军队,所以,刚刚也向各地下达了虎符作废之事,即使是小小的村庄,也由里长负责宣念布告通知下去。”
“姨奶奶思虑周全。”盛苑松了口气,秦太后的安排已经很妥当了。
“苑姐儿,奴有句话可能有些僭越,只是不吐不快。”齐姑姑虽然这样说,可表情却不见犹豫,“这几天就要议储,太后心仪元宁公主,若是可以,大朝会投票时,你能不能支持她?”
“!!!”盛苑没想到自己听到的消息这样劲爆。
没想到,她竟然还赶上了女君王!
“自然!”盛苑脑子乱归乱,答应的却很痛快。
仔细想想,这主意不错。
抛开元宁公主是女郎不谈,作为景和帝唯一明确存活的子嗣,元宁公主的确最有继位的资格。
不过,若是放眼皇室,更有资格的却是……
“姑姑,我也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齐姑姑见盛苑眼珠儿滴溜溜转了转,就猜出她的想法儿:“你是想问永平公主?”
盛苑轻轻点头:“虽说疏不间亲,可此时不同平常,若是姨奶奶推元宁公主继位,只怕那位会多想,要说合适……永平公主的外祖可是陈末帝啊!”
更重要的是,永平公主的父亲是承元帝朝的先太子,可不是废太子!
不管承元帝跟这个儿子有多大的矛盾,只要承元帝没有撤掉怀宴太子的名号,他就是太子。
先太子和废太子之间的差别太大了!
有这样双重身份加成的永平公主,怎可能甘于元宁公主之下?
大家都是公主,自己较对方更有能力,结果继位的却是对方,是个人都要意难平的。
齐姑姑往内室方向瞧了瞧,小声说:“永平公主不错,只是为人太过冷情……皇室遭逢巨变,而她不见哀色,反而事事争上,太后不喜这样。”
盛苑点点头。
她不想掺合到上位者的具体争斗中,只要晓得站队方向就够了。
从私心上说,她也的确更倾向于元宁公主,毕竟她姐姐和元宁公主的关系更近些。
亲姑姑做皇帝,外甥女儿将来承继慧王府也能更容易些。
“姑姑,姨奶奶准备怎样处置盛菡?”盛苑临出宫前,想起这件事。
“太后肯定不能容她。”齐姑姑摇摇头,小声叮嘱,“切记要告诉两位盛国公,家里不可为她求情,太后现在忍耐的很艰难。”
都说女子本弱为母则强,丧子丧孙之痛时刻啃咬着秦太后,她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和朝臣们讨论各样事宜已是不易。
此时此刻的秦太后就是一座活火山,随时都可能爆发。
……
“简直欺人太甚!”盛苑刚出宫,就瞧见安屿远远的走来,俩人一见面,他就开始抱怨。
“迎接姑父姑姑他们回京怎么就这么难!眼下当是安稳为宜,他们可倒好,又是要规模浩大,又要规格妥当!凭他们的效率,姑父姑姑他们要等多少年才能回来!”
安屿气红了眼,一拳头砸在桌面上,低吼:“不能入棺为安已是委屈姑父姑姑,他们有人竟还想效赵高之流秘不发丧,想要伪装之后,以御驾之态归京!简直岂有此理!他们难道不懂这是大不敬!”
“皇室都让人一锅端了,朝廷还想着脸面!他们想要瞒谁?!又能瞒得住谁!”
盛苑沉默的听着,也能猜出选择隐瞒真相的臣子是怎样考虑的。
冷酷的说,民间不因听闻皇帝遭遇暗杀而借机闹事,军队不因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