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哈哈!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这句我知道!”
云山的劫匪头子刚喊出半句,就被抢了话,登时有些懵怔。
他看着十数米开外的车队前,那三个手舞足蹈的富家少年,感觉呼吸有些急促。
领头的是个圆了咕噜的女郎,十五六岁的样子,模样瞅着不错,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些,竟连他的话都敢抢!
再听她旁边同样圆润的小郎君嗷嗷叫着“这可不是我喊来哒”,劫匪头子觉得局面有些不庄重了!
他带着乌泱泱的手下占据官道,眼前这帮细皮嫩肉的贵族子弟不说吓得两股战战,也不能嬉皮笑脸不当回事儿啊!
怎么着?!不清楚乌合之众的威力怎地?!
“哼!既然不知好歹,那就叫他们晓得晓得厉害俩字怎么写!”
劫匪头子虽然自己不会写这几個字儿,但是这不影响他要教会劫掠对象认得这几个字儿的决心。
“按计划,抢!”他刚会下手,正准备信心满满的看着手下们像之前数十次那样收获满满的时候,眼前出现变故。
“老大!”“军师”听到地面传来震动,大惊失色,刚要提议收网,就见不知何时,他们被反包围了。
……
盛苑三个没想到刚进了云山地界,就有这样大的惊喜出现在眼前。
一帮匪徒呼噜噜冒出来,大喊着话本儿戏台上常出现的经典台词。
登时喜得忘我,盛苑听见前半句,就帮忙喊出后半句来。
安屿更是乐得想在马上翻跟头,一边儿澄清他这半个来月都没盼着劫匪出现,一边儿搓着手恨不能直接开打。
就连愈发沉稳的卢晟脸上都露出了迫切。
“按计划行事!”盛苑也不知何时掏出个盔帽放到头上。
银闪闪的盔帽上红缨飘飘,远远儿的这么看着,真像一员小将!
安屿和卢晟也有准备,纷纷套上头盔,接过武器,吆喝着令各自护卫摆开阵型!
这是他们三个之前商量和演练好的。
关键时候既要各自指挥各自护卫,又要让三家护卫组成阵型!
没有错,舒氏的护卫队不参与对外战斗,他们只要负责好舒氏的安全就可以了。
“列队!”盛苑没有浪费劫匪大队怔愣的时机,大声吆喝着自家护卫队。
“增援!”安屿跟着喝令,登时成栋点燃了信号烟花,让缀在后面的几组内卫军增补而上。
“包围伏击!”卢晟几乎在同时挥起令旗,让提前埋伏在山路林间的护卫们持弓出现。
没有错,在即将途径云山官道之前,保乡侯府和承忠侯府出来的几十个护卫,就带着从驻地内卫军请来的援手提前进山林,远远地埋伏起来。
此举只是为车队顺利同行做个保证,遇不上传言里的劫匪是最好,要是云山劫匪出现,他们自然可以和车队里应外合,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没想到,不过是计划里的一个前手,竟然还真起作用了。
“弓箭手!弓箭手就位,预备!”盛苑三个不傻,大量远程武器投掷击射之前,他们才不站在最外面呢!
“烟雾投掷弹!迷药投掷弹!扔!”安屿随着他的骏马一边儿打转一边儿高喊。
“敲锣鸣角!进行干扰!”卢晟利索的喝令着。
于是,一场本以为会很激烈的劫掠和反劫掠战斗,在刚打响之后,就彻底结束了。
劫匪头子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遇上了一帮不讲武德的对手!
先是提前伏击反包围,不等他们收缩队形,便是劈头盖脸一阵木头圆球,好像暴雨似的倾洒过来,扑腾腾砸在地上,喷出了大量的烟雾,其间更有他们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迷药香!
幸好他们都是为非作歹的惯犯,意识到有迷药,当即吞服解药,又急慌慌挡住鼻子嘴巴。
可不等他们松口气,一阵阵箭雨穿透了烟雾,以一种不分敌我的气势打得他手下们哭天喊地哀声嚎叫!
劫匪头子的队伍是有能人的,早在见势不对,就拢合着队伍要往山上跑,被反包围了也不怕,大不了就冲出包围圈。
可就在众人视野不佳,全靠听力辨别方向时,震耳的锣声鼓角声响彻云霄,登时,他们就找不准方向了!
这瞬间,他们明明还有开阔的退路,却好像一张巨网将他们困住!
事实上,在劫匪们集体投降前的刹那,的确有数十张大网从天而降,将他们分批笼罩!
待一切混乱尽皆平息,劫匪头子在己方人马痛嚎声中,看着朝他们步步迫近的车队,悲从忿忿中起,仰头长啸痛诉不已:“你们使诈!你们这是打劫!”
不是计划打劫他们云山,怎么会有车队提前在山林里埋伏起来?
一看就是想抢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