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总要把事实夸张一些呢?”郑氏看着佯作乖巧的小女儿,百思不得其解。
这丫头装乖时,精致的五官、可爱的行止,怎么看怎么是个好孩子。
就是不能让这丫头说话!
你说她爱吹吧,抛开了细节不谈,她说的还都算是事实。
你说她没吹吧……扒拉着细节瞧瞧,哪哪儿都夸张啦!
“我哪里夸张啦?”盛苑勇敢的给自己争辩。
她敢拍着良心说,她是个不善于说谎的孩子!
【问题是,你有多少良心呐?!】
系统觉得自家宿主是個有良心的好女郎,它只是在“这份儿良心有多少”方面和自家宿主产生分歧。
当然,这不是啥大事儿。
“不夸张?不夸张为何在国公府,和那些堂兄弟姐妹说你和言学政相熟?”郑氏有些头疼的看着小女儿,这丫头竟一脸认真的认为自己没夸张?!
实话实说,她宁可这丫头是睁眼睛说瞎话,也不乐见她真这样想!
“他从府试到院试,监考了近十场考试呢!每次我被提堂,可都是直面对他呐……还有,之前簪花礼时,他还单独鼓励我呢!”
“你!你这最多也就叫认识,何谈相熟?!”
“人不都说,一回生二回熟!他单独夸赞我都不止两回了!”
郑氏沉默了:“……”
首先声明,她既不是让这丫头说服了,也不是词穷了。
就是单纯的不想跟她杠了。
“掸子呢?掸子在哪里?!”郑氏顾不得一家子还在车厢里,直接左右环首,迅速锁定目标。
盛苑惊呆了!
马车里咋还有掸子呢?!
说时迟那时快,盛苑她常年练武的本能发挥了重要作用。
不等郑氏将车厢角落的掸子拿到手,小闺女就一把扑到她怀里,直接投降了:“啊呀呀,我错了!我不对!我这就改!别打我哦!”
郑氏看着差点儿触手可及的掸子,听着小闺女从心的保证,再度陷入沉默。
不知从何时起,只要她没提前准备,这丫头认怂之快总让她的掸子望尘莫及。
……
又是阳光明媚时,盛苑头上盘旋着胭脂,一蹦一跳的朝正院走,远远瞧着,她小脸儿上的笑容较阳光更璀璨。
“这一天天的,怎么这么高兴啊!”盛蒽坐在窗前招招手,把这个总是高兴的妹子叫了过去。
盛苑正愁没处倾诉自己的快乐,见到姐姐登时张开胳膊,好像胭脂展翅那样蹿了过去。
她站在窗外,扒着窗台扬着头跟姐姐显摆:“我即将启程啦!哈哈!游学的事情提上日程咧!”
“???”盛蒽没想到这丫头对于第一次离家远航这样期待,竟然连一丝不舍都瞧不见,这副没心没肺样儿,真真枉费她和爹娘对于她即将远游的担忧!
“就这么盼着出京啊!”最近因着她离家日程一天天临近而有些失眠的盛蒽,看着小妹眼底闪烁的期盼,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了!
“这可是出京欸!出京欸!怎么能不激动?!”盛苑睁圆了眼,拳头轻轻敲着窗台,激动的表示,“嘿嘿!一人一马一剑,这叫啥?这叫仗剑走天涯啊!哈哈!广阔的天地我要来啦!”
“……”盛蒽眯着眼睛,打量着兴奋地妹妹,不由暗自琢磨。
小妹高兴的好像有些可疑啊!
感受到姐姐的目光,盛苑后脖子的寒毛竖了起来,登时警惕的看过去:“欸?!不对啊!姐姐,我跟你分享快乐,你怎么不接受?”
“我就怕你把快乐建立在我们的忐忑上。”盛蒽据实以告。
没办法,实诚人说不来谎话。
“忐忑?!”盛苑没听懂。
她此刻太高兴了,听不懂姐姐这云山雾绕的话。
“对啊,你在前面快乐惹事儿,咱家在后面忐忑的收尾。”盛蒽似笑非笑的举起大拇指,给小妹点赞,“瞧,这配合有多默契啊!有多精妙啊!”
“惹事儿?!”盛苑吃惊极了,不可置信的看她姐姐,不由反问说,“姐姐不要诬陷孩子!我从小到大,可都没主动惹事儿过!”
她最多只是反击!反击啊,懂吧?!
“……”想要反驳她的盛蒽顿了顿,渐渐陷入沉思。
好像、可能、似乎……还真是这样阿!
虽然这三位时常招摇过市,但是真说他们主动惹事儿……还真没有啊!
可不正是这样,这丫头才叫人愈发担忧?!
就他们仨这性格,只怕一路走下去,处处都要被动惹事儿咯!
“行侠仗义耳,何谈惹事矣!”盛苑拍拍肩膀,义正辞严,“咱们自小练武,何为武之真谛?当是止戈也!”
“哦?!”盛蒽余光见到院外走来的身影,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