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苑的及笄礼给她很多启发。
最让她记忆深刻的,则是人不能太飘。
太飘的结果,可能不是炫耀成功,而是让一个几近耄耋的老人用实际行动告诉你“老骥伏枥,仍能揍你”的道理。
关于这点,她爹是最有发言权欸。
……
要问及笄之后有何变化,盛苑会说作业增多。
当然,这里的作业不是书院先生布置的。
“既然已经及笄,就是大女郎了,要多学些女郎该会的东西。”
这是及笄礼完成第二天,她娘亲说的话。
对此,盛苑悄悄嗤之以鼻。
“又不是我主动要求及笄的!”盛苑偷偷跟姐姐抱怨着。
对此,盛蒽照例无言以对。
毕竟从某种程度上说,苑姐儿这话虽不讲理却也有些道理。
“难不成你不要求及笄,自己就真长不大了?”盛蒽笑了笑,劝这个妹妹最好还是早些认清现实。
不想盛苑却一個劲儿摇头:“可我现在还只是一个刚刚才十六的孩子啊!”
“既然还是孩子,那更要学习啦!”盛蒽拍拍耍懒的小丫头,完成了逻辑闭环的谈话。
被亲姐姐揪回正院的盛苑,不免仰头长叹:“及笄代表什么?及笄代表着姐姐背叛了她亲爱的妹妹,和大人们统一好战线!”
“盛!苑!”
还想编个顺口溜的盛小女郎,听到娘亲怒吼她全名,登时一个激灵,小跑着赶了过去,点头、哈腰、一脸谄笑表示配合。
识时务,是长大的感悟!
虽然她自小都识时务。
当然,作为抗揍性极佳的盛苑,在看不见掸子的时候,还是敢于试探着反抗的。
“大女郎了,以后要学些女红,不要求多擅长,会做即可。”
起初,郑氏是耐心的。
面对耐心的家长,擅长蹬鼻子上脸的盛苑,勇敢的挺直胸膛,认真表示:“咱家有绣娘!”
“那你要学学梳头打扮,妆容配饰,不求精于此道,中等水平即可。”
这时,郑氏是讲理的。
面对讲理的家长,擅长抗争追求自由的盛苑,扬起头,大声表示:“我有小遥!”
“……那你多少要学会园林布局、家居布置、装饰摆放。”
这时,郑氏是隐忍的。
面对隐忍的家长,擅长得寸进尺的盛小女郎,掰着手,清楚的表示:“可以用嬷嬷、用管事、用小遥!”
“什么什么都用旁人,你自己呢?就当个啥都不懂很好糊弄的废物吗?!”
郑氏终于忍无可忍,咆哮着要打这个不肖的闺女!
“我说一句,你顶一句;我说一次,你杠一次!你难不成是木头成精?!”
接过丈夫默默递过来的掸子,郑氏的怒气达到顶峰了。
“多大的女郎了,就不能让大人省省心?!”
盛苑看着挥出响声的掸子,忙不迭举手投降,以免引起误会。
“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以德服人胜过以武威吓!有理说理不能打人!”虽说举着手,可她嘴巴也不闲着,叭叭儿的忙着争论。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她有话要说!
“你说!”郑氏见她又怂又勇的样子,简直哭笑不得,要不是考虑到学东西得这丫头配合,看她能不能这样就放过了!
盛苑见机,赶忙凑过去,试探着双手将掸子接过,远远儿放到一边儿,殷勤的给她娘捶肩:“都说做一行爱一行,而人力有穷尽,故而我要科举,自然需要全力以赴,哪能因为闺阁琐事而分心呢,对不对?”
“呵呵?你说全力以赴?!”郑氏坦然接受着这丫头的按摩,闻言似笑非笑。
“当然,劳逸结合也是全力以赴啊!”盛苑毫不脸红的将自己的玩耍归为学习过后的合理休息。
郑氏没搭理,让她继续说。
“您说让我会女红,我拿着针线也能将缝缝补补,虽说不够规整,可是应急能行!这还不够吗?至于绣荷包、打络子、做衣服,我能强过绣娘?我这人最有自知之明,还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为妙。
至于梳头打扮,我读书的这个束发最是在行,真有需要,作学子打扮,照样进出各大场合,何必费劲学习那些繁琐发型?反正入仕之后,大多数时候也用不着,将这些交给合适的丫鬟,岂不更好?
至于园林设计、家居设置、装饰摆放……我自小在国公府、永兴侯府长大,耳濡目染多少也懂些,只要常识不错,就算有些不同之处,也是个人审美,谁能多说什么?我只需要保证自己看着舒服就成,而这……也不是很难啊!您何必让我专门儿学习呢!”
盛苑看着上课清单上那一大堆要学的课程,眼睛就发晕啊!
“你说得好听!”郑氏虽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