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丫头,怎么对嫂子似乎有些轻慢?”等到姊妹俩挤在榻上说悄悄话的时候,盛蒽挠着妹妹鼻翼,笑问她。
盛苑闻言,顿时不乐意的噘起嘴:“姐姐欺负人,哪个对她轻慢了!不过是一时没注意到,又不是有意的!我看,姐姐就是想找机会训人家!哼!亏得我想姐姐想得衣服都宽了!”
“……”盛蒽见这小家伙儿违心话说得很溜儿,顿时哭笑不得的半起身,捏着妹妹肉嘟嘟的脸颊,笑问,“来来来,让姐姐瞧瞧你哪儿瘦了!”
说罢,就捡着小丫头痒痒肉挠起来,逗得盛苑呜哩哇啦一通大笑。
等到俩人笑闹够了,盛蒽才点着妹妹笑红了的脸颊,说她:“我当然知道你刚刚不是故意忘了她的,可正因为不是有意,我才愈发觉着你从潜意识里不大在意她。
你喜不喜欢她是一回事儿,落到外面儿上,还是要周全些。毕竟她是长嫂,就算看在哥哥面儿上,也要客气些。”
“哦,好吧。”盛苑让姐姐说了一顿,老老实实点头。
盛蒽见她受教,笑捏着她软嫩光滑的小爪子,问:“说罢,这位嫂子又耍什么小心思了?”
她这样一问,盛苑顿时有劲儿了,连比划带说的将之前舒雅静私见泰安宫宫女,舒氏在她们娘亲提醒之后,还想耍小心思,暗助妹妹搞事说了出来。
说到最后,她哼了一声:“娘亲爹爹自从这事儿之后,愈发坚定了要将她和大哥团聚的想法儿,之前大哥婉拒爹娘提议,这次,娘亲爹爹俩人连发家书过去,将事情说了一遍,还说若是大哥再次不同意,他们两口子就亲自带着儿媳过去,好看看他们的好大儿究竟为国建何等功呢!”
盛苑说完这些,还补充上了她自己的见解:“要我说,肯定是大哥独自在外乐不思蜀了!若是嫂子过去,岂不是多个啰嗦他的?他岂能像之前那样逍遥?”
若有所思的盛蒽听了这话,不由失笑嗔她:“你这小女郎恁的本事大,连大哥都吐槽!”
盛苑却昂着头,一拍肩膀表示:“大哥在家里时,我不也没少吐槽他啊!”
盛蒽无奈的瞥她一眼:“说你胖你还喘!”
“我现在可不胖!”盛苑将手腕递给她姐瞧,“看,和小时候差不多!”
盛蒽看着眼前这俩白嫩暄乎的小手腕,恨不能抓着啃,瞧着忒可爱啊!
“要真是这样,送她去见大哥却是明智之举。”盛蒽对她爹娘打算不做点评,只是好奇,为何有人想让盛国公府和永兴侯府的两府花圃尽开。
“我虽然不如你在宫里消息灵通,却也在国子监里听过不少传言……皇上登基之后放出去不少宫人,怕是为的就是清洗前人暗线,更不要说先皇几次开恩特赦宫人提前出宫。如此这样,前太子还能有人存留?”
盛蒽没说的是,前任太子若是有这等本事,也不至于让位于贤吧!
盛苑点点头:“安屿说皇上和太后未必信,不过那宫女也不像是糊弄人,说不得,她可能也让人给骗了。”
盛蒽听得愈发想皱眉:“既然分析不出问题,不如我们倒推一下看看。”
小姐俩闲着没事儿,刚好用这個打发时间。
“我们既然弄不清背后之人的目的,那就从意图上推测。”盛蒽坐起来,在榻桌上用坚果当棋子摆弄。
“首先,两府百花尽开,那可是祥兆!”盛蒽言,“盛国公府和永兴侯府行事作风一脉相传,都是不争权不夺利,故而不碍谁的前途,加之爹爹有太后和皇上信任撑腰,他们在这时候对两府设计发难,完全是想不开,简直自寻麻烦!”
盛苑跟着点头:“所以,可以排除这是想要弹劾两府。”
盛蒽又说:“我们再看看时间线索……百花盛开,更多的应该是针对女郎,而入秋就是选秀,说不得这是冲着选秀而来。”
“选秀?”盛苑纳闷儿的歪着头,“咱们两府似乎没有皇妃候选人吧!”
自从前几年云家二郎跟永舒茶楼外的那场闹剧,皇上选姐姐做长媳的提议就没有再提。
她听爹爹说过,这事儿就算翻篇了,说不得姐姐这次选秀也是走个过场。
“咱们家的女郎好像不是强有力的竞争对手,谁吃饱了撑的拿咱们家当引子?”
盛苑刚说完,盛蒽就颇有深意朝她笑,反问:“对啊,谁都不是傻子,就算是渔人想要得利,也要有鹬蚌相争才成!就算是顽童举起弹弓,也要有等着螳螂捕蝉的黄雀啊!”
“所以,这不是外人所为!”盛苑登时恍然,小拳头捶在靠枕上,“有这等想法儿、有这等胆识的,除了她,没有二个!”
盛蒽笑了笑:“虽然咱们不晓得好好儿的,先皇和皇上要将她养在宫里,可是说实话,她长你三岁,又不打算科举自己挣个前程,这样的她再在宫里蹉跎数载,想要找可心的人家却是难了。她若是不出手,反而不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