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蒽看着自家小妹蹲在墙角叹气,有些不解的看向乐不可支的父母,脑袋里的问号儿咕噜咕噜往外冒。
“苑姐儿?”
“唉!”盛苑叹口气,扶着脑袋感叹,“世上过目不忘之人这样多,为何不算我一个呢?!”
“???”盛蒽听得莫名其妙。
这孩子是考迷糊了?这怎么跟过目不忘扯上关系了?
还是郑氏见大女儿好奇的眼睛都映出问号儿了,才将这爷俩儿的言语复述一遍。
“……这很难吗?”盛蒽没想到自家古灵精怪的小妹,竟然为这个发愁,不由看向她爹。
“我认为不难啊!”盛向浔摇摇头,这不就是多默写一遍的事儿?
他纳闷儿的看着盛苑圆乎乎的背影:“你都能将诗文默下来,缘何默不出前面两题?!”
“……”盛苑感觉刚扎过她的飞刀又旋转了过来,捂着胸口连叹,“真真当代版的何不食肉糜!”
感叹着,她忽然觉得,早些接受自己是個平常的人,挺好的!
“好咯!你们俩就不要逗她了!”郑氏看着小闺女耷拉脑袋失落的样子忒可怜,把她看得心都酸咯。
越看越疼的慌,郑氏就想过去把小闺女拽起来,抱抱她哄哄她。
可不等她动作,她那个刚刚看着还可怜巴巴儿的小闺女,竟唰地站起来,蹦蹦跳跳跑到她跟前儿,笑哈哈拍着胸口说:“没关系,咱们比上不足,可是比下有余!知足者常乐啊!”
郑氏:“……”
虽说这孩子话是没错,可看她这样子,端是没心没肺,看着让人发愁。
这小插曲过后,盛向浔听大女儿口述了答案,而后又让小女儿说了答题思路,两相对比,只觉各有春秋。
尤其是小女儿那首诗听着颇有意味,若是老爷子听了肯定喜欢。
“大后日出号,你们姊妹二人定能上榜。”
盛向浔笃定又骄傲的摇晃着头,脸上的笑容都遮不住了。
“赶明儿个,我到国公府溜达溜达去!”等到两个闺女回自己院子休息,他兴冲冲在屋子里走了几回,摇晃着胳膊定好行程。
郑氏见他显摆,无奈的翻翻眼:“老爷子岁数不浅了,你怎么还招惹他啊!”
“谁说我去逗弄老爷子,我分明是跟旁人显摆去!”盛向浔想起老爷子最近喜欢把玩铜球,立刻息了招欠想法,转而将显摆对象换成了其他兄弟。
“叫他们之前对蒽姐儿报考颇有微词!我闺女快二十了又怎地?又不吃他们家大米!莫说孩子是为了前途暂不考虑婚姻大事,便是她不嫁人,在侯府当一辈子姑奶奶享福,也使得的!用他们多嘴舌!”
盛向浔美滋滋幻想着:“等将来咱家三个孩子各个出入庙堂,让他们眼红去吧!”
郑氏见他高兴成这样,清楚是让那府里流言刺激的缘故。
因为老爷子喜欢苑姐儿,那府里不敢拿苑姐儿作筏子,竟然将流言集中在了蒽姐儿身上。
连老爷子都找夫君谈话,话里话外都是蒽姐儿岁数不小了,为不知前途的科举耽误了终身大事不大妥当。
因为老爷子有想法儿,梁夫人和常夫人都凑热闹似的要牵红线。
若不是苑姐儿跑过去跟老爷子胡闹,追着要揪老爷子胡子,闹得老爷子保证不干涉了……怕是蒽姐儿想踏踏实实考试都不容易,说不好又要让夫君耍一回混!
想到这儿,郑氏也觉得应该出出气去。
不过不是现在。
“咱们得意之时暂且低调,待蒽姐儿过了殿试再说!”
郑氏向来心细,虽说也想抒发郁气,却也怕给大女儿压力;更何况拿了秀才,不等于乡试会试就一马平川,还是忍着些,等到金榜唱名再与那些人显摆!
盛向浔闻言,略作沉吟后,颔首深以为然。
……
县试正场出榜这天,洛县县衙外面人山人海,一层套一层的学子将告示墙挡住。
待铜锣敲响,衙役们将公示纸贴在墙上,而后对众人喊:“出圈者坐号皆在其上,汝等莫要拥挤,吾即刻宣念,出圈者可近前来看。”
说完,他就逐一宣布上榜者坐号。
“苑姐儿!苑姐儿!你是第一名!”安屿记着他们几个的坐号,没想到第一个念出的就是盛苑的,登时乐得一蹦三尺高,拽着盛苑就往前冲,“让让!让让啊!”
幸好他们本来就站在前三排,很容易就挤到最前端了。
盛苑从最开始不可置信中缓过来,瞪圆眼睛看着公文上那个用坐号写成的大大的圆圈,圆圈上居中最高的位置写的正是她的坐号!
“哦耶!”盛苑一蹦三尺高,要不是地方太挤了,她都要和安屿手拉手跳舞哩!
“啊?!第一名竟是个女郎?!”周围看榜的人情绪各异,发现自己的名次竟然排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