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姐儿,第三场辩论算平了?”安屿不服气的斜睨着辩论台上的京外学子,手里甩着鞭子。
“平就平吧,左右第一场胜了,咱们不算输。”卢晟则在旁安慰盛苑,“今儿听说东街品阁进了不少海外干货,怎么着,咱们尝尝去?”
“今儿去不了!”盛苑辩论一场,心舒气爽,说起话来格外清脆,“我大哥要出京赴任了,今儿我们府上要给他饯行,我和姐姐都要回去。”
安屿掰着手指算了算,发现自己没记错,盛昕刚好在翰林院呆了一年。
“昕大哥去岁才考了探花,而今就授官了?不是要在翰林院读上三年,等到散馆再说?”卢晟也很诧异,他感觉永兴侯府那场热闹的喜宴还在眼前。
“我们也是前些时候任命下来才晓得的。”盛苑耸耸肩,“自从我爹打翰林院退出闲赋在家,翰林院没人看着我大哥,他竟愈发放飞自我了!”
盛苑跟他们是这样说,心里却是觉着,她哥之所以行事这样随心飞扬,完全是她爹的功劳。
想想吧,她家那位自从有爵位就跟家里养老的爹爹榜样在前,本就喜欢善待他自己的大哥岂能不有样学样?
她哥之前就说了,他这人没多少野心,只想做有意思有挑战的事儿,科考出仕是他对世间规则的妥协,只要过了这关,那就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只要上对得起君、中对得起父母妻儿,下对得起黎民,他就无所顾及。
这次选择中途外任,也是听说了赴任之地山匪众多,几任知县都拿那里没辙,他想要挑战一下。
故而,这次出京赴任,他不带妻子。
没有错,她哥哥已经于两年前成婚了。
他娶的是山城主官舒牧长女,双字沁安的女郎。
这婚约是她外祖父母帮忙订的,是她大哥的恩师大儒卢海宽保的媒。
“昕大哥准备何时启程?”安屿和卢晟商量着要去送行。
“大后儿清晨吧,不过他不让送!”盛苑对这个任性的哥哥也是无奈,“他常将仗剑天涯挂在嘴边儿,瞧他那意思,怕是明面儿上要一驴一剑独自出京了。”
作为盛家常客,安屿和卢晟也清楚这位昕大哥的为人,对他的任性也很有了解,故而纷纷安慰盛苑不要担心:“出京不过百里就要换水路,到时候昕大哥哥肯定要上官船,上到官船就安全了。”
盛苑点点头:“他安全还是有保障的,不说爹爹和祖父都安排了护卫陪同,就是大哥自己,亦有后手。”
据说内卫那边儿也有人跟着呢!
“上山剿匪啊!”卢晟说着说着有些心动,“要是我再大些就好了。”
看他一脸向往,盛苑和安屿对视一眼,齐声告诉他:“休要多想咯!”
“除非你想上阵父子兵!”安屿让他想都不要想,“卢三叔若是说服不了你,恐怕要亲自披挂上阵陪你前往。”
“你可以学学那位阮祭酒,他就文武全才,将来你也参加武考,说不得有机会进到兵部。”盛苑劝到这儿,又觉得兵部不大好玩儿,转而说,“其实能进礼部也不错,若是能捞到出使外藩的任务,说不得还有机会重现一把汉使的风采!”
卢晟闻言刚要说话,安屿就笑嘻嘻搂住他肩膀,拍拍:“也是,说不得你也能一人扫平一国呢!”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卢晟佯作认真考虑片刻,点点头。
说过,他自己就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三個人顿时笑闹成一团,动静大得引起从辩论台下来的学子们的注意。
“京都风气未免太放开了些。”京外学子看着女郎当街和郎君打打闹闹,有些不大适应。
大楚虽说民风开放,但是京外多地女郎依旧多以沉稳娴静为佳;便是活泼些的,也不过是喜欢说笑,或者在自家府里闹腾,鲜有女郎当街玩笑,瞧着竟较郎君还淘气些。
“师兄慎言。”有学子聪明,清楚下了辩论台就不好对京都风气评头论足。
京都乃是天子脚下,其盛行之民风,自是遵从圣意,他们这些未来之臣不好对圣意随意干涉。
刚刚吐槽的学子亦是意识到自己言语不妥,顿时闭口不言,安静的随着大流儿朝客栈而去。
全然不晓得台下不少人跟着过了去。
……
“夫人,最近京都有些热闹啊!”长子赴任之后,盛向浔跟府里呆着无聊,便哄着沉迷于修书的夫人出府游玩。
郑氏自从年前将侯府提前分产之后,府里一概事宜都交到了长媳舒氏手上,自己只管夫君和两个女儿,悠闲下来,就又跟礼部接了活计,在府里帮着完善书院教材。
除却丈夫有些闹腾黏人,她现在的生活过得格外舒心。
“是有些热闹。”郑氏虽说在府里的时间久,可是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自从陛下开女子科举,京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