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论台左侧一方,是京都书院的学子,男女皆有;右侧一方,则是来京附学兼辩论的男学子,各个趾高气昂。
“这次辩论,汝等主场,辩论对手为京外人士,远非汝等之间辩斗,汝等当谨记需尽地主之谊之则,只可动口,不……不可吓到客人。”
主持辩论的是新上任的国子监祭酒,这位大人面容俊秀儒雅,身姿却健壮孔武,很不愧对其文武双探花之称。
没有错,这位大人曾文武双考,且皆有状元之资,只缘容貌太过清丽,故而皆取探花之名。
阮祭酒大人言毕,左侧学子尽皆应是。
右侧那边儿的郎君还不解呢,他们一边儿高兴初次进行正式辩论,主持人就是国子监祭酒这样的人物;一边儿又纳闷,好好的学子辩论,放那么多的武人看台算怎么回事儿,他们听得懂不!
当然,虽说心思各转,但是在辩论开始的锣声敲响之后,原先姿态各异的双方皆进入状态。
因为右侧是客,故而这次的辩论主题由他们出。
国子监阮祭酒打开他们呈上的题册,点点头:“应当如此。”
言罢,拿笔沾满墨汁,略一思索就在纸上龙飞凤舞写上几行字,让旁边的助手派人宣示。
“此次辩论分三场,第一场各派九人比试文采才艺;第二场,谈国策;第三场各派一人单辩。”阮祭酒说完,停顿下来,这是给双方适应消化的时间。
“他们这是开场摸底来了。”左侧百洲书院的女郎摆弄着长笛小声说着。
“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旁边云栖书院的郎君满不在乎的摇着大蒲扇,嗯,这位是农院的学子。
鹿鸣书院的宁二娘看向代表九江书院的盛苑,和代表国子监的盛蒽,有些羡慕:“你们这是打仗亲姊妹啊!”
盛蒽笑看向自家小妹:“我亦是没想到还有这个机会,六家书院各出三人代表京都学子,我与家妹皆在选,当真荣幸。”
盛苑刚给大家分了一波果脯,听到姐姐说话,点点头:“是呢!是呢!是呢!我亦是没想到。”
同样代表九江书院的陈贺闻言,睨向她,悄悄翻翻眼。
要知道,各书院规定,报名辩论的学子之龄,下限是十五岁。
本来她和欧阳翎都没戏的,不想苑姐儿进宫一趟,回来这规定就变了,变成了十二岁。
呵呵,虽然掩耳盗铃的多往下降了一岁,可是只看全场最小的家伙坐在这里,就该晓得这是为谁改的。
桃归书院的洛鸢看大家熟络的说着话,羡慕的跟舒琇和文妍嘀咕:“他们都好熟悉的样子,反而衬得咱们不合群。”
舒琇看着手里盛苑送的糖果脯,笑着放在嘴里,口舌生津之余,笑言:“你可以和他们主动说话啊,反正拿到童生试资格后,咱们和大楚本地学子的隔离就结束了,若这次童生试能取得好名次,说不得还能进那三家官学就读,届时大家就是同窗了。”
洛鸢想了想,觉着有理,打算先听他们说着,过会儿再自然而然融入他们。
阮祭酒觉着给双方思考的时间差不多了,再次令人敲锣,准备第一场的较量:“双方派出出战学子。”
他说完,京都学子这边儿出来二女一男。
“学生是云栖书院农院的郎君文知臣。”
“学生是百洲书院笛社的女郎柴凤言。”
“学生是桃归书院的女郎舒琇。”
阮祭酒没想到这三位出来的如此利落,竟像是没有商量直接出列一般,怎么着,六家书院学子之间已经如此默契了?
“学生们刚刚翻手心,只我们三人亮出手心,其余皆是手背,故而我们三人应战。”文知臣看出阮祭酒的不解,好心的摇晃着大蒲扇说给他听。
却不想阮祭酒注意力全让他手里的大蒲扇吸引了,嘴角儿还以微不可见的频率抖着。
要不是有外人在,他很想将这位文学子手里的蒲扇换了!明明衣着举止,端是個佳公子!不管是拿纸扇还是羽扇,摇晃起来都很有气质,可他却偏偏拿把很有生活气息的蒲扇!这让有些强迫症的阮祭酒很难受。
可惜文知臣不晓得他的想法儿,继续摇晃着他下地研究时用的大蒲扇,朝右侧的京外学子谦笑:“等会儿就承让了!”
差点儿让他那扇子闪花眼的京外学子闻言,差点儿憋了气。
承让?那不是胜者的谦词?!怎么着?还没比呢,就把胜者名额包圆儿了?京都学子,好不猖狂!
顿时,京外学子同仇敌忾,派出早就商量好的代、邱、程三姓学子应战。
代姓学子拱手言:“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今双方各出三人,那吾等择取三样比试。因场地有限……不若择取乐、书、数比试如何?”
文知臣和两位同学对视一眼,还礼说:“然也,不过数之义,有算术之意,亦有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