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苇荡一阵波动,不待成栋再次呼喝,前排芦苇就像帘子一样从里面掀开。
众人定睛一瞧,却见一个瘦弱的女童,眼眶含泪的出现在大家面前。
这女童看着不过五六岁,容貌普通,就是一双眼睛圆溜溜的看着格外灵动。
这孩子像是从地上打着滚儿过来似的,头发和小脸儿都是尘土,看着有些可怜。
“你是何人啊?”因为是个孩子,成栋刚刚的气势瞬间不见,询问的语气很是温柔。
可饶是他这样温柔,小女童依旧惊惧的看着他,不由自主往后挪了半步。
她战战兢兢的缩了缩头,小手儿悄悄往后背了背,那样子分明是想要撒谎但是不会。
盛苑和安屿、卢晟互相对视,都对这個孩子的出现感到好奇。
他们待要上前详问,就见那女童像是受惊一样,站在原地打了个激灵,就像兔子似的,咻的又钻进芦苇荡里去了。
成栋刚要去追,就听盛苑和人说话。
“这位先生,您这是要上山?”
成栋闻声看过去,就见一个砍柴人从远处过来,他看了看对方肩上的柴火,又忍不住扭头看看芦苇荡,心里微微一动。
砍柴人单手挑着柴,走近众人之后,放下担子拱手行礼:“小女郎过赞了,吾不过是山野村夫,当不得先生之称。吾这是要到山上寻些药草,不想贵人们在进山路前,若是惊扰诸位,还望见谅。”
盛苑将他仔细扫描一遍,心里渐渐有数,脸上笑容反而格外天真,看着就很好糊弄。
“砍柴的大叔,您是这里村民?可知这山上有无猎物可寻?”
“这山小,又距离人群颇近,因此寻常大的野兽不常出没,不过小女郎若是想要抓些小的动物玩耍,却是可以找见。”
“这样啊!”盛苑给安屿和卢晟递了眼色。
他二人微不可见的颔首,放在腰间的手悄悄打了个手势。
顿时,就见一只小兔子咻的钻进芦苇荡。
“兔子!又是兔子!”卢晟佯作惊奇,“是不是之前钻进芦苇荡的那只?”
他们人多势众,又多骑着大马,故而之前芦苇荡进出的是不是兔子,砍柴人不清楚,只是隐隐绰绰看着进去的是个人影,只不知是不是他们的人追进去的。
“再派人去追。”安屿挥挥手,示意跟前小厮听令。
“好咯,我们不要挡着大叔了,让人家先过去。”
盛苑一发话,这群十数人的队伍立刻各自左右站好,给这砍柴人留出一条通往小山的路。
砍柴人谢过众人,继续唱着山歌悠悠前行。
不久他就在山中树木的掩映下隐去了踪迹。
“苑姐儿,有问题没有?”安屿和卢晟催马凑到盛苑跟前。
盛苑凝视山路,小脸儿绷得紧紧的,微微摇头说:“我也不清楚,只是觉得这里哪哪儿都不对劲儿,感觉常来的京郊有些奇怪。”
“有吗?”安屿挠挠头说,“咱们每回来京郊也不接触这里的村民,看着眼生也不稀奇。”
卢晟却摇头:“不对!我跟苑姐儿一样,也感觉这里奇怪!随意遇上的砍柴人,就健步如飞的好若习武之人?”
“兴许是人家喜欢锻炼呢,有可能、有可能祖上有功夫传家!”
“成栋,你说说看!”卢晟无语的看着给外人找理由的好友,干脆问他的护卫。
成栋也是看着山上若有所思:“吾也认为此人不是凡夫。”
“哦?”安屿感觉这次京郊之行,让小伙伴们演绎成了猜测奇想。
“他步伐虽快却不乱,仔细看着不仅步伐有力,步步之间也有规律,很像受过军营队伍训练。
而且,他见到您们不见慌乱,言谈举止不卑不亢,看着不像是偶遇的农人,反而更像是想要自荐的隐士。”
成栋说到最后,越说越是顺畅:“吾看他,像是有备而来。”
“像是有备而来。”盛苑点点头,又看向旁边芦苇丛。
“他之前多次瞄向芦苇丛,虽说看着像是不经意,但是他一个上山寻药草的人,这样关注我们关注的地方,还真有些普通乡野村夫喜欢打听的样子!”
“你是说他言谈举止之间不一致?”安屿恍然拍手。
盛苑点点头:“不过这只是其一,更多的是他太自然咯,我们这些人又是高头大马,又是携带兵器,可是他不仅不紧张,反而悠闲自得?”
“该不会是冲着刚刚那小女童过来的?”
安屿这样说着,心里很是好奇,这里面又有怎样的故事。
“不晓得。”盛苑这样说着,又道,“不过我总感觉我们像误闯谁的大本营,让他们紧张的接二连三出来试探。”
“那我们还要不要继续试探,看看会不会引出更多的人?”卢晟也认可盛苑言语,他们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