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忠姊妹五人,年龄最大的就是刑忠。
刑忠母亲生下刑忠不久,就过世了。
随后,刑忠父亲续弦,娶了邢夫人的母亲,生下了邢夫人姐弟四人。
邢夫人作为大姐,在父母死后,就操持家务,十几年前,给丧妻的贾赦做了续弦。
年龄最小的邢德全,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比刑忠还不如,早早地就把家业败坏一空,只能携带全家进京投奔大姐。
刑二姐在邢夫人安排下,嫁了一个破落户,日子过得紧巴巴的,需要邢夫人接济才能过活。
而刑三姐容貌不差,和邢蚰烟一样,都是花容月貌。
可惜,这刑三姐自幼身子不好,病殃殃的,都快三十了,还没嫁得出去。
平日里荣国府有什么热闹,邢夫人就会把三妹刑三姐叫到府内,陪着自己玩耍。
白天,苏明哲遇到邢蚰烟,瞧得眼熟,却没能想得起来是谁,就是因为在荣国府内见过刑三姐,但是关系又不熟的缘故。
误会解开了。
刑忠再次吩咐浑家弄点酒菜,招待贵客。
这次,刑忠妻子和邢蚰烟连忙杀鱼宰鸡,弄了几个热菜。
只是刑忠贪杯,家里的酒水全都进他肚子里了,此刻天色已晚,坊市早就关了门,连买都没处买。
没奈何,刑忠妻子把丈夫叫出来,说了难处。
刑忠一听家里没酒,顿感失了面子,原地转了好几圈,忽然想到什么,连忙冲着妻子开口道:
“地窖里不是还有两坛酒嘛,取出来先应应急吧。”
刑妻一听男人要动地窖里的酒,顿时失声急道:
“掌柜的,那可是准备在蚰烟出嫁时,需要用到的女儿红,你拿它招待宝二爷,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想让女儿给宝二爷做小不成?”
旁边正在烧灶火的邢蚰烟,听到父母谈话,也是慌张地看向父亲。
虽然苏明哲仪表堂堂,威武不凡,还是五元及第的状元公,但是,邢蚰烟也不想给人做小啊。
刑忠无奈解释道:
“这不是家里没酒招待贵客了吗?先拿这酒应应急,等明日,我去城里再买两坛回来,外人又不会知道!”
刑妻见丈夫说是权宜之计,加上事情确实有些紧迫,思考片刻,只能无奈点头同意。
毕竟,对于刑家来说,苏明哲身份太贵重了,有菜无酒的话,就太失礼了。
刑忠夫妇两人商议妥当,就下地窖去取自家的女儿红。
两人都没注意到,正在烧火的邢蚰烟,脸色忽然变得幽怨,忽然变得羞涩,最后只能把所有情绪,随着一把柴火,扔进火堆里!
不多时。
刑忠取来两坛女儿红,给苏明哲倒上。
苏明哲也没问那么多。
酒足饭饱,已经是亥时。
不过,今日正是五月十五,月圆之夜。
苏明哲和刑忠一家三口告辞,踩着月辉,回到帆船上休息。
到了第二日。
法事做完,柳姨娘带着情绪低落的林妹妹回到船上歇息了一夜。
又过了一日。
帆船这才启航,返回扬州。
六月中旬。
林如海的调令终于下来,确认是升迁湖北粮道。
苏明哲带着林妹妹,从扬州返回京城。
在临走前,柳姨娘把贾敏留给女儿的嫁妆,全都装上船。
除此之外,柳姨娘还安排了三十多名丫鬟仆妇,充当林妹妹的陪房。
到了晚上。
苏明哲回到帆船主舱休息,还没脱鞋上床,袭人几个丫鬟就笑嘻嘻道:
“恭喜二爷,贺喜二爷!大登科后小登科!”
“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就是了,在外面莫说!”
苏明哲知道林妹妹多愁善感,正在伤感离别呢,若是听到这些调笑,肯定受不住,怕是要和自己闹几天别扭。
“我们晓得!”
茜雪忽然开口讲道:
“二爷,今天林府下人把林姑娘的嫁妆送上船时,奴婢数了一下,足足一百二十箱呢!”
绮霰有点多愁善感,叹息道:
“这才叫良田千亩,十里红妆!我们这些丫鬟也不知道要积攒多少功德,下辈子才能有这样的风光!”
苏明哲见众女脸色各异,顿时调笑道:
“你们是没这个机会了,不过,你们可以和我一起努力,争取让你们的女儿也有如此风光!”
众女听出男人话里意思,顿时媚眼如同秋波,朝着男人挤了过来。
一夜又是无眠。
六月底。
众人回到长安城。
还没来到荣宁街,坐在马车里的晴雯,忽然脸色大变,神情慌张地给苏明哲传音道:
“二爷,蓉大奶奶没了!”
“谁没了?”
苏明哲反应过来,有些不解,急忙传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