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抱着衣服去了卫生间,叮嘱韩建昆洗仔细。
河水脏吗?
脏,但也没有城市排涝的污水脏,河道内的水草是有洗涤和净化污水功能的,但城市排涝的污水太脏了,超出河道的承受能力了。
甭说排涝污水了,就是下雨天你跟马路上光着脚丫走一走,抵抗力低的人很容易就得脚气。
楼上李学武可比韩建昆娇气多了,甚至想要顾宁拿着酒精给他擦拭全身消毒,顾宁懒得搭理他。
这人什么都挺好的,就两样最没谱:说话和惜命。
你要跟他磨牙,他都能玩死你,最擅长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但你要忽视他的生命,他准跟你急眼,很怕出什么意外似的。
“拿回来了吗?”
李学武打开卫生间的房门看了进来的顾宁一眼,道:“快给我”。
“你真要这么干?”
顾宁无语地将一瓶酒精递给他,又递了镊子和棉花过去。
她提醒道:“其实用香皂好好洗洗就没什么大问题的”。
“你们医生老这么说,没什么大问题,没什么大问题,结果呢?”
李学武神神叨叨地接过消毒的器具,嘴里絮叨道:“万一出了事也没见哪个医生抵命的,还不是我们可怜的患者自己扛下了所有……”
“哎呀,至于嘛——!”
顾宁瞥了他一眼,道:“不就是泡污水了嘛,看你邪乎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泡病毒池里去了呢”。
“你说我?我还不是为了你好!真是的,你还是医生呢!”
李学武准备好棉球沾了酒精,回头看了看顾宁问道:“告诉韩建昆了吗?等我这边消毒后他也消一消”。
“你自己说去吧——!”
顾宁瞪了他一眼,道:“你自己胡闹,还要拉着别人一起胡闹?”
“唉——我现在真觉得我在医术上的知识储备比你强!”
李学武拿着镊子指了指下面道:“这是我们体外唯一没有保护系统的器官,很容易受伤感染的!”
说完咧着嘴,一边给老弟消毒,一边絮叨着说道:“你就是一外科医生,哪里有我懂医术……”
顾宁站在卧室眼神逐渐犀利,这混蛋竟然敢怀疑自己的医术?
“你很懂医术是吧?”
顾宁走进卫生间咬着牙说道:“来,我来帮你消毒——!”
“不用!你干啥!顾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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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你脸上怎么红红的?”
饭桌上,秦京茹哪壶不开提哪壶,问完就被韩建昆瞪了一眼。
李学武嘴角扯了扯,也不往顾宁那边看,只闷头喝酒吃饭。
看什么?看她得意的眼神吗?
外科医生怎么消毒的,他现在算是知道了,当初在南边给他用棉签消毒那都算是温柔的了。
“喝酒,喝酒,喝酒消毒”。
李学武焖了一口郁闷酒,给斜对面坐着的韩建昆叮嘱了一句。
刚刚下楼后他拉着韩建昆悄悄地给他说了几句,同时递给对方一瓶酒精和棉球,告诉他得消毒。
韩建昆差点被他的医术知识搞得破房,直到听见李学武说他也消毒了,这才将信将疑地去了卫生间。
结果就是……真特么刺激啊!
李学武的医术牛就牛在于对消毒的理论研究的相当透彻。
外消内杀,皮肤表面用酒精,再内服半斤白酒,彻底灭绝真菌和细菌的生存希望。
如果可以的话,李学武甚至想过要把自己泡进酒缸里。
韩建昆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麻木的,像是失去了神经。
他还真是不能理解领导既然这么怕污水,这么怕感染,或者说这么怕……死,为啥当时那么果决?
韩建昆当时可就在现场,李学武跳下车走进齐膝深的水里时可没见他有一丝的犹豫或者迟疑。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李学武到底是怕死,还是不怕死?
李学武的答案是,他怕死不了。
真菌感染不是简单抗生素就全都能解决的,有的真菌抗生素都干不死它,时不时的就会复发。
你想吧,脚气就是真菌,这么多年了都没见有人说根治脚气的。
“我今天还说呢,下这么大的雨不会有内涝吧,没想到还真是”。
刘茵一边喂着李姝吃饭,一边摇头叹息着道:“咱们那边其实还好,挨着海子,排水也好”。
“内城都还行,外城排水系统不算完善,树枝或者垃圾会堵塞水渠,造成排水困难,形成内涝”。
李学武喝了一口热汤,只觉得浑身要冒汗,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从卫三团出来的时候他就跟后勤叮嘱好了,今晚浴池那边不要限时间,都泡出汗了才行。
食堂今天晚上的伙食很是丰富,是区里送来的猪肉,犒劳和加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