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当处长这几年他也没少督办局里的大案要案。
唯一对这个案子含糊的,便是案卷上牵扯到的一个人名。
他实在是不想跟对方牵扯上任何关系,甚至在李学武来的那天刻意保持了距离,深怕对方看出什么不对来。
其实最让他担忧的不是案子,反而是李学武,他这个心腹大患。
不要说什么大度,更不要说什么都过去了,正治纷争哪里有过去的时候。
总有一方要交代的,尤其是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死不休。
把柄就在李学武的手里攥着,他日夜难安,深夜随时都会被噩梦惊醒。
那天李学武见到他时所说的日渐憔悴,不是案子累的,而是夜晚睡不好觉,折磨的。
他有想过从李学武那里拿回所谓的证据,但一时没找到办法。
后来李学武和王小琴等人被划拨走,更是加重了他的顾虑。
无他,不在同一个系统,慢慢两边的关系就会厘清疏远,到时候李学武再下手,可就真的毫无顾忌了。
有时候他真怕郑富华,怕对方知道李学武手里的那些事,更怕对方调走,让李学武冲着他火力全开。
以前这处长的位置是骄傲,现在成了他心魔。
叮铃铃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吓了他一跳,定了定心神,这才放下手里的文件,接听了电话。
“喂,我是赖山川,哪里”
……
“谁?谁带走的?!”
……
“郑局呢?是他?”
……
“不,我不知道,要不要我给他打个电话?”
……
“好,好,我知道了”
咯噔
赖山川手里的电话跌落在了办公桌上,发出他内心同样的声音。
他刚要抬手去抓电话,却又碰到了茶杯,茶水撒了一办公桌,阴湿文件。
来不及收拾这些,赖山川抓起电话扣上,随即站起身穿了椅子上挂着的大衣。
深深地看了一眼办公桌上的茶杯,以及被茶水阴湿了的案卷,从文件柜里翻找出一个行李包,拎着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哎,处长”
秘书正拿着文件来找他签字,见他神色匆匆地拎着包往外走,便叫了一声。
赖山川本想不理他的,但还是站住了脚步,接了对方的文件和钢笔,看也没看,唰唰点点地签了字。
“刚刚家里来电话,说我爱人摔倒了,很严重,我回去处理一下”。
“好的”
秘书接过钢笔,询问道:“用我帮您跟郑局请假吗?”
刚要迈步往外走的赖山川听见这话稍稍一顿,随即转头说道:“不用特意打电话,到时候你帮我跟他说一声就行了,估计是精神学习的事”。
“哦,对了,还有”
赖山川点了点秘书,示意了自己办公室,说道:“刚刚着急,把茶杯碰撒了,你帮我收拾一下,尤其是案卷,重新誊写一下,辛苦了”。
说完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转身下楼去了。
秘书看了看领导的背影,挠了挠额头,心道是这是第一次被领导拍肩膀吧?
要不是领导家里有事着急,对方也不会这么失态。
平日里赖处长最是在意个人形象和举止的,哪里会跟他们这些秘书表现的过于亲近。
秘书扯了扯嘴角,走到了领导办公室,先是收起了茶杯,看了看里面根本没有茶叶,倒是杯底有一点点白色粉末,像是还没化开的西药。
难道是领导病了?
以往都是由他来泡茶的,今天倒是反常,或者是难言之隐也说不定。
秘书没在意,在门口洗脸盆里洗了茶杯,随后又用清水涮洗了一遍,这才放好在茶柜上。
等看着桌上那份被水泡的不成样子的案卷,这又在心里暗自吐槽领导的不小心,他倒是要遭殃了。
拿起干抹布擦了擦案卷上的水,案卷翻开的这一页正是局里侦办的诈骗案相关人员。
他参与了案卷整理,倒是知道这是谁,在信用社工作的杜小燕。
——
“交代了?”
郑富华从外面回来,见李学武从审讯室里出来,端着茶杯问了一句。
“嗯,有点问题,跟挤牙膏似的”
李学武走到茶水间的门前,看了看郑富华,问道:“有收获吗?”
“嗯,我这边倒是收获不小的”
郑富华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是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其实从一早你就知道这个案子有问题了,对吧”
他看着李学武,缓缓地点了点头,道:“在金鱼池那边,你跟他说的那些话,现在想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