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簌簌地往下流,她就知道,她就知道,这世上哪里有无缘无故的爱。
一次两次还能用巧合和命运来解释,接二连三的躲避了迎面吹来的刀子,她如何还能自己骗自己。
父母走了,哥哥走了,这世上唯一能做到这一点的,也只有眼前这个人了。
可是她不想这样,不想背负着这一沉重的家庭背景压力,更不想背负着李学武对她的关照,一遍又一遍的故作不懂,视而不见,自欺欺人。
父母那个案子结束以后,她曾经也想过要随他们而去,可终究没有那份狠心和勇气。
不能辜负了父母亲人的爱,也不能辜负了李学武的爱,所以她想尽快的改变生活,能走出阴霾。
后来她才慢慢发现,当时她的想法有多么的幼稚和可笑,阴霾从未消失,就真实地伴随在她左右。
定期都会有人来家里走访,街道和邻居们看她的目光里都带着警惕。
单位同事多有理解,可在大学习活动开始过后,那一道道非议似是冷箭射了过来。
她想走,真的很想走,远离这块是非之地,到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去。
但历史问题就像是一把沉重的枷锁,扣在她的脖子上,永世不得解脱。
在大学习活动风浪中,每一次的提心吊胆和有惊无险,都会让她脱一层皮,更让同事们对她愈加的另眼相待。
她是做了什么,或者付出了什么,才换回来今天的安定?
不,她确定自己什么都没做,更确定自己那个“爱人”什么都没做,是一直都有人在默默地保护着她。
如果没有这个案子的发生,她想她会继续装下去,装她不懂,装她不念,就这样平淡的度过一生。
可生活就是这么的所料不及,让她的尊严一遍又一遍的翻来覆去被折磨。
尤其是今天走出调查办公室的那一刻,办事员的那一句提醒的话,彻底撕下了她的面具和伪装。
林婷婷从未去主动关注过李学武,从未询问关于他的情况和信息,她怕。
她怕自己忍不住会想他,她更怕自己忍受不住内心的折磨,无力更无理由去承担这一份默默的、沉重的关爱。
汹涌的自责和懊悔,以及对生活的绝望情绪瞬间充斥了林婷婷的整个内心世界,她哭的好伤心,好绝望。
看她如此,李学武又能如何,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劝人的话李学武不会说,说了恐怕要哭的更厉害,这一点秦京茹深有体会。
所以李学武默默地坐在一旁喝着茶水,帮她把那些看过来的诧异目光给挡了回去。
许有十几分钟,林婷婷不哭了,拿了自己的手绢擦了擦脸,哑着嗓子道:“谢谢你,给你添麻烦了”。
“嗨说这个干什么”
李学武摇了摇头,看着她说道:“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也不必记在心上,好好过生活,好好过日子就是了”。
“嗯,我欠你的太多,还不起了”
林婷婷擦了眼睛,夹了碗里的肉吃了,抿了抿嘴唇,道:“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认识了你……”
“千万别说我是个好人!”
李学武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肺腑之言”笑着强调道:“我这颗心全靠组织的光辉照耀着,你要是夸得过了,我再飘起来,你就得看得见我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你在我心里永远是个有趣的人”
林婷婷抿嘴一笑,泪光盯在李学武的眼睛上,以往的遗憾和错过在这一刻之后便都释然了。
“如果方便的话,请多多的保护我吧,对这个世界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不要说丧气话,生活都是自己活出来的,什么有能力没能力的”
李学武先是说了她一句,随后笑了笑,示意了门外,道:“走吧,送你回去,我回家也不能晚了”。
“啊?是你爱人有身孕了是吧”
林婷婷整理好了情绪,快速地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站起身说道:“怪不好意思的,光顾着说我的事了”。
“没事,至少你有事知道来找我,就是还拿我当朋友看的”
李学武带着她出了门,看见韩建昆坐在车里着了车,知道冻不着这小子。
路上两人说了几句家常话,临下车的时候李学武叮嘱她放心工作,办案组那边有问题就积极配合,好好过日子。
林婷婷是站在胡同口,看着吉普车消失后才回的家。
她只觉得现在的自己好像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走路都轻快了许多。
逝去的爱情从来都不是用来祭奠的,而是陈酿过后,独自留着去品味,苦也好,辣也罢,都是它。
——
对于李学武晚归的情况韩建昆是不敢漏话儿的,秦京茹也不可能问。
两口子做人做事都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