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李学武实在是不愿意接这个工作,一听就不是什么好活儿,尤其是郑富华亲自给他打电话,可见案子的棘手程度。
李学武现在不是分局的人了,轧钢厂这边的保卫科业务也很少亲自过问,所以双方的关联也少了。
能被郑富华打电话叫帮忙,他是又无奈,又尴尬。
“郑局,我可是刚刚吃完中午饭啊”
“呵呵,抱歉了”
郑富华听得出李学武话语里的无奈和情绪,先是轻笑着道了歉,但随后还是认真地说了:“如果我能想到其他人,其他办法,也不会给你打这个电话了”。
“现在怎么个情况呢?”
李学武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拿着了钢笔拧开了,又找了文件纸准备做记录。
郑富华听他的话知道这事儿李学武接下了,便讲到:“尸体还在现场,分局的人正在收集证据,我是想到了去年你办的那个案子,也是冰下藏人,对吧?”
“嗯,是有这么个情况”
李学武点头应了一声,这事还跟他现在的司机有些关联,冰下有一个是韩建昆的父亲。
“情况很接近”
郑富华讲到:“应该是同样的目的,主要是为了销毁证据,那边更容易伪装”。
“这样吧,我也要过去,要不辛苦你一趟()
,陪我出个现场?”
“在您面前我哪里敢说辛苦”
李学武笑了笑,随后很是认真地问道:“郑局,这个当事人是不是有什么特殊身份啊?”
“嗯,猜到了是吧,你的心思还是跟以前一样,很敏锐啊!”
郑富华在电话里顿了顿,说道:“不要有顾虑,跟你没关系,更牵扯不到你”。
说完他又怕李学武有心理包袱,毕竟从分局调走,就是怕了这边的复杂情况。
他很清楚李学武的背景,更理解李学武的选择,这个时候,不是什么案子都好办的。
所以先是安抚了李学武一句,这才解释道:“分局这边接了一个大案子,办了快两个月了,依旧没有线索”。
“而今天发现的这具尸体,就是案件的关键人物,她身上牵扯了伍万元的盗窃案关键,我们不得不提级办理了”。
“五万?!”
李学武拿着电话就是一皱眉头,问道:“谁家有这么多钱?还有,提级办理什么意思?”
别觉得李学武小题大做,就是后世五千块都算是立案标准了,更何况是这个年代的伍万元。
“提级就是分局侦办,我挂负责人,赖山川同志负责办理”
郑富华先是解释了提级的情况,随后又解释道:“案子发生在信用社,是金库里的现钞,现在案子还没理出头绪,不方便细说”。
“我知道了”
李学武应了一声,随即问道:“赖处长主持办理,我过去没问题吧?”
“……”
“你当这是干啥呢?”
郑富华那边先是沉默一下,随即没好气地反问了李学武一句,这才讲道:“不要把工作以外的东西掺杂在工作中,对你是这样,对他也是这样,好吧?”
他很清楚李学武与赖山川之间的关系,当然不是仇人。
正治争斗,胜负已分,高下立判,愿赌服输。
赖山川后来没有给李学武找过麻烦,李学武也没给赖山川继续添堵。
双方已经不在一个平台之上了,所以郑富华也是小小地点了李学武一句。
这意思是告诉李学武,成熟点,赢了不是赢,输了也不是输,工作之外的东西别太当回事。
李学武也就是想提醒郑富华一句,别到时候有什么不合适的,彼此都不好看。
毕竟大家现在都要脸,让李学武再亲自下场跟赖山川斗法,他也是不愿意的。
瓷器怎么会跟瓦罐撞呢。
金鱼池,这个地名李学武很熟悉的,因为他家里就有一方金鱼池。
当然了,家里的金鱼池绝对不是案发地点,那池子给李姝游泳都嫌小。
之所以提起家里的金鱼池,是因为李学武突然就想到那池子跟案发地点还有点关联。
当初买那方池子的时候李学武遇见一人,就是卖池子的那个,姓盛,叫盛少威。
听郑富华说起这个地名,他莫名其妙地就有种联想,盛少威家就是金鱼池边的养殖户。
他买金鱼池的时候对方还附赠了每个月都来的金鱼养护知识小讲座,都是给秦京茹授课的。
来了许有三四趟吧,秦京茹都懂了,对方便也没再来过。
这一次想起对方,也想起了盛少威跟他讲过的关于金鱼池的往事。
这地方其实后世都没了,就剩下一地名了,金鱼池的大坑原是金朝挖土建城墙落下的,位置就在天坛的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