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失败,将轧钢厂拱手让人。
就他做下的那些孽,真要是下去了,还不得上断头台啊。
所以现在出了事,李怀德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通知李学武。
他又很怕出事,所以谨慎小心到让自己的秘书来打电话。
李学武坐在椅子上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以程副主任为首的这些背后到底站着谁。
要说真跟上面那位有关系,李学武是绝对不信的。
也就是李怀德吧,一副惊弓之鸟的模样,全是他自己作孽太多慌了心神而已。
轧钢厂近来执行的贸易和经济政策确实有些冒险,李怀德在会议上,包括在私下里说过的话多少有些偏激了。
以前当然不觉得有问题,毕竟当时他自己判断的,风头已经过去了,兴许年底前就会进入到缓和期。
谁想到,突然一个炸雷,魔都出事了,吓得他回想起自己曾经说过的话,签过的字,做过的事。
人为什么要谨言慎行,越是风光的时候越要管好自己的嘴,愿意大概如此。
说过的话就是覆水难收,人家已经理解了,你还能掰着人家的脑子说不?
李怀德不清楚这件事的影响,但李学武清楚。
现在吹过来的风还不刺骨,明天,明天魔都的事更大,后天……
关于这件事,李学武是有所准备的,包括在对外合作和工厂内部活动的调整。
李怀德的担忧也是对的,魔都造成的这个风波将要影响全国,基本上所有工厂都要成立管委会了。
轧钢厂先进就在于这里对于大学习活动的进程始终是领先的,对大学习活动的理解也是透彻的。
外面的风吹进来都要以学习的姿态站稳坐好。
厂里的工人更是对这种大学习的热忱逐渐冷却和减退。
变革,总得有个说得过去,拿得出来的理由吧。
轧钢厂一连扩建了几个分厂,投建了几个工业目标,扩招了将近两万多人。
你说这里是反对的,这里是思想落后的不行,得让工人们同意。
可现在的工人会同意上面替换掉李怀德,替换掉谷维洁,替换掉李学武吗?
也可以,你得保证我们厂的福利待遇在当前的基础上稳步提成,得保证持续扩招工人,保证集团化目标快速实现。
这谁敢保证,谁又能做得到。
工人们相信李怀德领导的班子能做到,所以没有人能替换掉李怀德。
与其说是轧钢厂的职工在保李怀德,倒不如说是他们在保自己,保这种发展制度和前景。
人心向善,人心向上,有好的谁愿意吃坏的啊。
能被思想打倒的组织领导有很多,比如后世的伊拉克,为了自由放弃石油,放弃财富,放弃所有。
可你当轧钢厂的职工都是那些傻子嘛?
青年突击队、文艺宣传队、东风学习社,所有的基层组织都在管委会的领导下对大学习活动进行着导向宣传。
这些组织宣传的目标和纲领都是栗海洋从李学武这边拿回去的,由李怀德审阅签发的。
就是那里面的私货,李怀德都不一定全看得出来,更何况是下面。
为什么轧钢厂的大学习活动搞的先进,搞出了前瞻性。
这就是李学武布的局,面对外界洪水猛兽围的坝。
“是轧钢厂的事……?”
“嗯”
李学武的思路被顾宁出声提问所打断,他这才发现收音机里已经没了声音。
站起身关了收音机,重新搬回到了小客厅。
“没事的,早点睡吧”
李学武走回来想要去抱李姝回她的小床,却是发现闺女已经睡着了。
顾宁拍了他的手,轻声说道:“让她在这睡吧”。
“那得垫她的小褥子,免得水淹七军”
李学武笑了笑,从闺女的小床里掏了褥子铺在了两人之间。
“明天不用早起的,赶在中午饭过去就行,爸他们也不会回来的太早”。
晚饭过后,李学武主动提起父亲和老三下山,本决定这个星期不回家的两人又得折腾。
顾宁再不愿意动弹,公公回来,她也不能不过去见个面。
李学武心疼她,没让她今晚过去,明天也不用着急,依旧是睡到自然醒。
“叭叭……早……”
夫妻两个说话,不知道李姝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接上了茬儿,小嘴嘟囔着,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两人相视会心一笑,各自带着有些沉重的心熄灯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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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死了~”
李学武刚进俱乐部管理处的小院儿,便听见于丽的不满。
“去~离我远点,以后少来这边嘚瑟”。
“我又不是故意的~”
一个男青年死皮赖脸地站在于丽跟前,嘴里还絮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