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招呼。
可是没想到,李学武先打招呼了:“值夜班啊三大爷?”
“啥夜班啊~”
闫富贵倒是知道深浅的,不敢招惹李学武,提了提手里的两条鲫鱼,道:“值班上哪得这个去?”
“夜钓?好么!”
李学武略表惊讶地说道:“您这身体够可以的,兴趣爱好是好事,可得悠着点,这夜里可要刮白毛风了”。
“唉~知道~”
闫富贵叹了口气,摇了摇脑袋,拎着他的战利品往自己家里走去。
昨晚一宿他是啥也没钓着,这两条鱼是跟人家赊来的,要么他钓着还给人家,要么他给人家钱。
说赊来的,那还是他苦苦哀求,言说儿媳妇儿没奶喂孩子,就需要这鲫鱼汤。
人家看他可怜,大半夜的来这里守着。
你都说大半夜的,白天他也得有空才行啊,他还没说自己脑袋有血管爆炸过呢。
他没说,求人家已经够丢脸的,再卖惨,就更没脸活了。
今天遇着李学武,搁以往,他说不定要絮叨絮叨这点事,埋怨一下别个,怨言一下这个,反正总有话说。
可你看他今天,唉声叹气的,招呼两句就回家去了。
不是别的,他自己都觉得活的没意思,让人家看不起。
这人啊,活的就是一个心气儿,心气要是没了,你看这人就跟要死了似的。
蔫头耷脑,指不定得了多大的病呢。
就他这身体,跟外面冻一宿,今天能自己走回来都算是个奇迹。
夜钓,那也是讲究能力和水平的。
啥能力?
保护自己的能力,别鱼没钓着,把自己搭进去了,哪多哪少?
啥水平?
钓鱼的水平,呼呼哈哈的跑出去一宿,拎一桶水回来的,可不就是浪催的嘛。
李学武拿夜钓这件事来磕碜他,可不就是说他做人有不对的地方嘛。
“你跟他一般见识干啥”
刘茵从屋里出来叫了李学武一声,眼神瞥过对门,瞧见的是同样一瞥。
不用问,准是三大妈,她现在总这样偷偷瞅人,好像谁都在说她家坏话似的。
刘茵可从来上外头讲究人家家长里短的去,跟自己家里说,那也是叮嘱小的不要招惹他们。
真稀得说他们家,这院里的人哪个不是心里跟明镜似的,还用得着人家说?
李学武涮了牙刷,给母亲说道:“没事,见着面了打声招呼,别觉得咱们自己做错了,好内疚啥”。
“就你心眼子多”
刘茵对自己儿子能不了解?他一说就明白了,敢情是这个。
说了儿子一句,又问道:“小宁说一会儿就回去?干啥这么忙?”
“正想着跟您说呢”
李学武瞅了一眼屋里,悄声跟母亲说了前天夫妻两个商量好的事。
大嫂从东院叫了姬毓秀回来,见着母子两个正在说话,将要躲开,却见李学武招手。
“咋地了?”
“你说吧”
刘茵也是怪难为开口的,心里欣慰儿子懂事,知道照顾老太太的情绪。
另一方面则是不好意思跟儿子、儿媳妇一起“算计”了老太太。
当儿媳妇儿的,她可是一辈子都没跟老太太红过脸,斗过嘴。
你要说感情跟亲妈、亲闺女似的那是话里讲的,可婆婆、儿媳做到两人这个份上,也是少有的。
反正刘茵是没骗过老太太,更没哄过老太太做什么事。
今儿叫儿子一讲吧,从儿子的角度来看还真是这么处理合适一些。
可在她这,心里怎么都过不去的,当着大儿媳的面儿就更不好开口了。
啊,当着儿媳妇儿面,她这做儿媳妇儿跟儿子哄骗自己婆婆,那以后自己儿媳妇儿怎么对待她啊!
反正她是说不出口,虽然儿子的理由很正确。
赵雅芳看了个迷糊,姬毓秀跟在后面也是一样,还以为出了啥事了。
李学武看见大嫂来了,心里有了主意。
一边解释了事情的缘由,一边盯着大嫂,就等着最后说出自己的打算呢。
没想到,赵雅芳刚听了个开头,拉着姬毓秀就要回去东院洗个脸。
还洗啥啊,两人的脸刚洗完,干净着呢,故意躲呗。
李学武笑着说道:“您要是不出手相助,那我只能为难妈了”。
“你可真是妈的好儿子啊!”
赵雅芳就知道自己糊涂,见着人家母子两个商量事,有啥好新奇的。
这要是不站住脚打好奇,这点事能落在她身上嘛。
本来是打助攻的,没想到打主攻了。
赵雅芳知道李学武是好心,也是为了老太太好。
这件事搁在她身上,也得这么做,她跟李学武都是聪明人,想法思路都是一样的。
可就是带头做这件事